第41章 雨霏夜江湖风云起(1 / 2)

小疯子风易飞夜黑趴附榻檐之上,注目凝视,挽花阁火光冲天,照亮夜空,却在一月亮门之隔跨院之中,剑拔弩张。

此刻天空阴云密布,如针细雨绵绵而下。

跨院草房之中突然间走出一老一少,老者精神矍铄,眼放精光,破旧布衣难以掩饰其锋芒,少者乃是一少妇,年轻貌美,眉宇间暗含一股杀气,与钟元月站在一排,怒目而视来的四个不速之客。

旁边挽花阁之中的慌乱,和这跨院的宁静形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黑衣人抽刀欲动,却见领头者手臂一扬制止道:“昆仑高徒钟元月,交出你身藏之物,本令主可饶你个全尸!”

钟元月俊俏脸面冷笑一声道:“痴人说梦!祸国殃民的江湖败类,甘心情愿被阉党驱使,上官无情,东方令主,真是给奇门蒙羞!倘若被奇门神侠邗云知晓,不知会是什么下场?”

上官无情棱角分明的脸面之上,突然间恼羞成怒,恶狠狠道:“看来你钟元月知道的不少,本令主今夜更是不能让你们几个逃出生天,活在世上,非把你们这个昆仑派开封舵给杀个一个不留不可!”说罢一挥手臂。

三个黑衣人早就按捺不住,闻风而动,手中钢刀招招毙命,直取钟元月和一老一妇三人。

钟元月三人抽剑拔刀迎头而上,六人便战在一处,上官无情双手握刀负于身后,注目凝视。

锦衣黑卫东方令主上官无情恐怕事情败露,已是暗含杀机,三个黑衣随从出刀如电,刀法稳准快狠,刀刀催命,更是没有招式可言,也不含半式虚招,斜砍中刺,取其要害。

远处廊檐之上的小疯子运天目神功,在叫苦连天之中勉强听见双方谈话,心中狐疑,这挽花阁原来是昆仑派的一处秘密分舵,隐藏在这烟花柳巷之中,暗自感叹于良亦苦两位伯伯果然高明。

这钟元月到底身怀何物,为何惹得前后两拨人马竞相追杀?

锦衣黑卫东西南北中五方令主,唯独没有这东方令主的蛛丝马迹,原来是我奇门败类隐踪门人上官无情,想当初其弟妹上官无我,上官无玉原来真的是假意投靠我军山兄弟山庄。

多亏小爷我未雨绸缪,暗中安排一个新人司徒空明追查底细,还真的是蛇鼠一窝。

小疯子不免火往上撞,想到大伯吴子牛惨死之状更是咬碎钢牙。慌乱打斗之中,小疯子怒火中烧,掀起一片瓦片,手掌运力捏成大小不等的四五块,太乙内力激吐而出,就见这四五块瓦片犹如长了眼睛一般,直奔哪四个打斗中的黑衣人,哪东方无情更是首当其冲,小疯子自然知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之理。

东方令主上官无情,突然间闻听破风之声凌空而至,慌忙回首张望,可是回头已晚,好在小疯子心存善念,不愿大开杀戒,网开一面,自然是心中另有打算。

否则哪东方无情纵然神功盖世也难以逃脱这太乙真诀的致命一击,只见其中有两片瓦片凌厉棱角“嗖”的一声划过脸庞,生生将腮帮子划开一道三寸长的大口子,一块正中倒背于身后的拿刀手臂之上,“当啷”一声,长刀落地。

而哪三个黑衣人更是惊恐万状,不偏不倚,三人手中长刀先后落地,脆声可闻。

上官无情一捂流血脸颊,深邃子眸吓得差点掉落地上,低头一看,打中自己的非是什么飞刀暗箭,却是几片瓦片更是吓得心里突突乱套。此人黑月夜,细雨中,猝然出手,皆打中我等四人持刀手腕,问世间何人有如此功力手法,难道是大罗神仙不成,知道今晚有高人暗中相助这昆仑开封舵。

眼珠一转,狡黠眼眸随即转定,猛然间打一特殊手势,四人突然间如惊弓之鸟般腾空逃遁而去,眨眼之间消失在雨夜之中。

同时惊恐的还有呆在院落之中的一老一妇和钟元月,本以为今夜大难临头,却突然间高人相助,是又惊又喜,展目观瞧,见四周空无一人,只得冲夜空双拳一抱,喊道:“多谢高人出手相助,可否现身一见,小可定当跪谢大恩!”谁知无人作答。

再说小疯子打完瓦片之后,身形悄无声息飘然已飞檐下内阁之中,目视锦衣黑卫东方令主上官无情狼狈逃窜,随即趁夜色掩饰,施展绝顶轻功身法太乙步,如影随形一直跟随在上官无情等四个黑影身后不足十丈之处。

哪四个黑衣人,如临大敌,慌忙逃命,脚下步伐更是紧上加紧,顷刻间便逃窜到一处深宅大院院墙之外,惊恐中飞身落入院中,便再也不见踪迹。

这一切哪里能够逃脱小疯子的法眼,见上官无情身形一晃便隐入一大屋之中,不久见灯火亮起。

小疯子潜足蹑踪,捅破窗棂纸单目望去,只见上官无情一脸痛苦之色,将打入自己手臂之上的哪片碎瓦忍痛取下,哎吆一声闷哼,咬牙切齿一脸愤怒之色,随即又是一脸恐惧。

小疯子探知上官无情藏身之所,心中窃喜,突然间心中一震,身形如飞燕般凌空电射而去。

再次来至挽花阁旁边跨院前,见挽花阁火已扑灭,零零散散一些唠叨之外渐渐归于平静。

而跨院草房之中灯火明亮,小疯子一个起落便附身在草房窗下,周遭除了滴滴答答的房檐落雨之声便再无动静。

突然闻听一人说话道:“钟少侠,今夜侥幸之至,倘若不是有高人暗中相助,恐怕我等难逃一劫,如今上官无情暂时离去,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大开杀戒,到时候这挽花阁岂不毁于一旦!你看如何是好?”

一女子道:“许老爹,言之有理,我北昆仑开封秘舵已经暴露,哪上官无情已然投靠朝廷黑卫,说不定江湖之上又是一番风风雨雨,钟少侠,方才听你言讲这上官无情是奇门中人,被阉党李广驱使如狗,不知奇门中人可知晓此事?”

钟元月一边点头又是一番摇头自说自话道:“两位舵主还有所不知,在下今晚气愤之余,口无遮拦才揭露这上官无情之本来面目,前者在下曾经的听本门两位掌门师傅曾经言道,奇门共分九门,隐踪门乃是一个秘密分支,门主上官鹤乃是忠义之士,少结仇怨,不事江湖,其门乃是登萍涉水,陆地追踪之绝顶高手,按说其子女也是侠义中人,怎么会委身朝廷阉党。

在下曾听师傅讲,如今奇门自从东方掌门含恨而终之后,暂有奇门八燕仅存的几燕为首,说白了如今的奇门已是各自为战,一盘散沙,而唯独长江帮吴子牛帮主为首的一些奇门后人傲立江湖。

说到这不得不说奇门中有位奇人,这便是风云山庄庄主邗云神侠,此人武功冠绝天下,高深莫测,且嫉恶如仇,我想邗大侠及长江帮众暂时不知道这上官无情已经投靠阉党,否则依邗大侠的脾气秉性,定然会兴师问罪,说不定会手起刀落为奇门清理门户。”

一老一女闻听此言,惊愕间连连点头。又闻听老者问道:“钟少侠,按说在下人微言轻,不该过问,哪上官无情口口声声说是让你交出一件东西,不知方便告诉我等否?”

钟元月略一迟疑,笑道:“奥!没什么,许老爹,许姐姐二位不知,小可此番经由开封府,乃是奉师傅于良,亦苦两位掌门之命,带一封书信到武昌府长江帮,由吴子牛帮主转呈风云山庄庄主邗云大侠,至于内容在下可不敢拆阅!”

“奥!原来如此!”许老爹略一沉思后又道:“钟少侠,老朽一事不明,不吐不快,你说乃是奉掌门之命南去,按说我昆仑派中少有人知晓,朝廷阉党又怎会知晓少侠南去一事呢,再说又怎知少侠行踪一路追杀至此呢?”

“这个嘛?”钟元月突然间脸色一震又恢复如初,装作不解般摇头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了,难道是我昆仑门人故意泄露不成?”

突然间就听“啪”的一声,接着闻听道:“哎吆,老朽糊涂,钟少侠,你可能还有所不知,据江湖传闻,长江帮主吴子牛数日前已经被人暗害,有传闻说是天鹰余孽所为,还有人说是朝廷黑卫所为,反正说法不一,不知少侠如今行止如何?”

“什么!”就听哪钟元月一声惊吼,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顿时萎靡不振。

窗外的小疯子闻听吴子牛一事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小疯子旋即一想,这钟元月言语之中偶有闪烁之语,且眼神中略过一丝隐晦飘过,肯定是有隐瞒不便言讲之事,昆仑派于良亦苦两位伯伯传书家父,不知何事,一封书信又怎会招来杀身之祸。

余后,三人商议,如今这挽花阁已是众矢之的,随时哪锦衣黑卫东方令主上官无情会卷土重来,眼下还是早做防范,销声匿迹为好。

小疯子见三人计定,不便久留,便飞身隐入暗处,少顷,便见钟元月从跨院之中出来,飞身上房,手提剑,背包裹,便向远处奔去。

风易飞不露声色,随后跟进,饶是那钟元月武功不弱,又哪里会发觉有绝顶高手会随后跟踪。

钟元月黑夜中三拐两拐便闪身进入一破落土地庙中,不一会儿便见一叫花子从土地庙中探头探脑向外张望一番后,再次进入庙中不见动静。

小疯子在霏雨中聚天目神功寻的望去,见此乞丐双目中暗含一股锐利之色,暗喜道:这钟元月不亏为北派昆仑高徒,连番遭遇之后便的小心谨慎,改头换面,瞒天过海也不失为一个高明之举。

次日,开封府街头之上,这个乞丐手持长杆,缺角破碗,走走停停,一路乞讨。

谁知对面走来一个黄面书生,溜溜哒哒,无所事事一般,乞丐眼中一亮,不免注目良久,谁知哪黄脸书生,微微冲自己一笑。

乞丐吃惊不已,心中暗忖:我钟元月改头换面,已是判若两人,难道这书生恩公也能认出在下,难道这个书生是世外高人不成。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心中警觉道:想我那晚遇袭,伤重昏厥,醒来便是这黄面书生所救,昨晚又遇上官无情夤夜杀戮,暗中高人相助,难道是这个书生相救,如若果真是此人,哪此人定然是绝顶高人,深藏不露。

乞丐犹豫之时,谁知抬头一看,哪里还有哪黄面书生的人影。

钟元月破衣褴褛,持棍端碗,跌跌撞撞出开封府南去。出城至人烟稀少的官道之上,再看其失魂落魄,六神无主,一脸悲哀之色。

抬头间已是中午时分,官道不远处有一棵伞盖大树,遮天蔽日,阴凉处有一个茶摊,三三两两的过往行人在此落足歇脚。

钟元月踉踉跄跄来至大树下,似是满身疲惫,卸倚在大树根下眼角不自然间流下泪来。

原来这钟元月乃是奉师之命南去武昌府传书长江帮,谁知行踪败露,一路遭受追杀,躲祸开封府分舵挽花阁,又怎知许老舵主父女言道长江帮主吴子牛被人暗害,撒手人寰。

如今怀揣书信,举目无亲,不知如何行止,不免黯然伤神。连番遭遇,新伤初愈,不觉间便昏昏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觉醒来,右手自然而然间便伸向前怀,不摸则已,一摸惊的七魂出窍,怪里的哪封书信不翼而飞,不见踪影。

钟元月吃惊非小,骨碌一下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周遭除了不远处的哪处茶棚有几个歇脚之人外,再无他人,且看哪几个饮茶者一个高大威猛,一个尖嘴猴腮,还有一个玉面公子。

钟元月急得抓耳挠腮,如热锅蚂蚁急得团团乱想,顷刻间大汗淋漓,翻便全身也没有找到哪封性命攸关的信笺。

就在钟元月惊魂甫定之时,突然间闻听马蹄声急,不远处极速奔来十几匹快马,个个威风凛凛,昂首挺胸,手中钢刀已然擎在手中,眨眼之间便来至这棵伞盖树下,马蹄回旋便将此处围的正中。

钟元月本来就心急如焚,强咬牙关定了定神,聚目望去,只见来的这十几匹快马之上,端坐的个个身穿黑色锦衣,腰间悬挂一赤色腰牌,隐约看到‘锦衣卫’三字。

为首的一匹白马之上端坐一黑衣英俊男子,二十多岁,眼窝深陷,却炯炯有神,眼神中偶尔略过一丝阴鹫,轻蔑地望着‘叫花子’钟元月。

鼻孔中哼出一腔道:“钟元月,纵然你改头换面,还想逃过我们的法眼,你也不想想,我们乃是何人?”

钟元月惊的元神出窍,用手中木棍一指惊道:“你是什么人?”

“钟元月,昆仑高徒,朝廷锦衣黑卫办案,还敢抵抗不成?”此头领说话傲气冲天,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