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卷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不跟你说了:“琅哥哥该午睡好了,我寻他去”
宇文邶无奈地道:“去吧,去吧,我陪你等了他这么久,你又准备怎么谢我?”
正走着的多卷儿朝正端起茶杯的宇文邶回眸嫣然一笑:“除了以身相许,太子殿下尽可开口”
正喝着水的宇文邶一口喷了出来,呛的连连咳嗽,缓过一口劲来,朝那个夸张地左右扭着腰肢的背影大声道:“我可谢谢您了。不过,这绣花罗裙配上你这大脚板粗蛮腰,可别把你要许的二哥给吓到了”
远远侍候着的几个侍女忍不住掩嘴笑着。
多卷儿远远地丢下一句不服气的话:“要你管?到时候只管看你迎来的四平公主有多婀娜窈窕就好“
刹那,宇文邶的脸若日光突然隐入云层,阴暗了下来。
待得食过晚膳,宇文邶便去云开宫看望母后,膳前云开宫传过话来,母后要见他。
他一路心思忐忑着,不知母后召见为何,燕后醉心佛学,无有要事,一般都不传见。
十年前的荣耀归来,让这个几乎快要绝望的母亲认定这一定是上天庇佑
他原本想告诉母后,没有什么神灵会眷怜苍生,若得幸运,那也是有人不顾生死为他换来。
但慕婆婆说;”其实你母后什么都知道,但人若从极悲到极喜,这之间一定是经历了心的死与生。这死生之间,除了依仗那缥缈无形的神灵,又还有什么可以让她坚持到云开见月明?所以,看破未必就要说破。你就为她做一个被上天庇佑的宠儿随了她心意又有何干?”
所以,后来父王特地请高僧在云开宫设了佛堂。
此举有二:
一、可以示好中宫和太子,以表示他对王后的重视,缓解之前的交恶。
二、让王后心有寄托,便更不会干涉理会荣贵妃的骄纵。
毕竟他迫于无奈,将太子之位立于宇文邶,若再不在其他方面补偿,也觉得无法向荣贵妃交待。
燕后对此心知肚明,但她生性纯厚,再加上此生最大心愿已遂,君王恩爱便如往事云烟,并不强求,后来,便干脆改为素食,宇文邶也在一月之中的初一和十五两日陪同斋食。
燕后坚持每日寅卯交替时分开始诵经一个时辰,晚膳过后略加休歇,于戌时又诵经一个时辰方才入睡。
所以,乘着晚膳过后的这一间隙,她将宇文邶传了过来。
按年龄来说,燕后鲜于憬也不过才三十七,正是温润如玉的年龄,但此时她盘膝闭目坐在一方几案旁的塌上,如果不是她端庄光滑的脸,此刻看来便若入定老僧一般。
侍女沁遥轻步走到跟前,小声地回道:“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鲜于憬缓缓睁开双目,看见宇文邶正立在门幔处候着,几日未见,竟又似高大了一些,十九岁的少年,锦服裹不住的挺直脊梁和蓬勃。
一念至此,脸上不禁微微泛起一丝温和笑意,朝他招招手,温和地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