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寀仲定了定神思,异样温和地道:”格海,你尽管说来就是“
“谢君上!“格海施礼过后,顿了一顿,想是在拿捏合适的话语
一众王子百官亲候也不知这七品小吏是何方来的神圣,怎么上得了朝,还能得君上青睐,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连许仪也是纳闷地等着这个突然冒出的格海有何高见,站在中间的路有寅此时已是一头暴汗,格海是他的直属下官,若是在朝堂百官面前失言,他这个顶头上司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心下暗骂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格海身为钦天监的主薄,遵上命看过四平公主的生辰八字,殿上不便细说,只说个大体,按命理来推,公主属阴藏阳之命,八字分开字字属凶,但合在一起,却环环相扣,只差一点,便可连成这世上最不可得的大吉大贵”格海停了一停。
宇文寀仲听的入神,忙道:“差哪一点?
格海继顿了一顿,答话道:“微臣只能说,这一点恰好就在太子的八字里得了契合”
宇文邶不屑地嘴角翘起,无声地冷哼了一下,心想,装神弄鬼,不过是为了拍父王的马屁而已。
“再说她的“四”字,四若囚,为人儿女被四方天地禁于一处,难以脱身,所以此时在吟鸾宫中十年未出,是已意亦是天意。但“平”字却有另一解”,看似两横无天地,难有出头之日,却得一左一右两擎天之柱相助,另辟独径反倒托起天地。”格海细眼之中,光华一闪,整衣跪地,朗声道臣敢说,这来燕之路,便是她的‘独径’,她托起的天地,便是燕国的天地,四平之名,乃公主的岐燕之势,所以,微臣以为,太子殿下的大婚之日,亦快亦好!”
“大胆!你一个七品小吏,竟敢妄议本王的婚事!”宇文邶愤而起身,手指格海,面目狰狞,恨不得立马拔剑刺死这个妖言惑众的小人。
“放肆!”宇文寀仲喝道:“他的胆,是寡人给的,君王无家事,你的婚事便是朝国大事,他身为燕臣,不论七品还是九品,只要以忠心以论,谈何妄论?”
宇文邶不服地道;”以莫须有的神鬼之道来议君父所说的朝国大事,倒真是滑天下大稽了,想不到钦天监也沦落到装神弄鬼的地步了,路有寅,你是不想要这个脑袋了么?“
路有寅被这一喝几乎吓得晕倒,原地一跪,拼命磕头,哭丧着道:“臣有罪,臣管束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