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允许!
她定定地看着夙羟,带着一个妻子的恳求,带着一位母亲的哀伤
夙羟的愤怒在她的盈盈泪光中渐渐平息,无论如何,他是亏欠她的……
半晌,他转而望向四平,神色肃穆:“四平,你且和父王说真心话,真的愿意雁熹和你一同前往燕国吗?”
“是”,夙四平简短而肯定地道
夙羟叹了口气,又望向雁熹温和地道:“雁熹,你自幼性情和善温顺,父王从未想过让你远嫁,原本是想在我们雍京给你觅一个安稳人家,有你母妃照应着,也可无忧无虑度过一生“
雁熹低着头,几不可闻的哽咽着:”雁熹明白“
“那你母妃刚刚说的,可是你的心意么?”
雁熹无声地来回绞着衣袖,像是在来回绞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所有的人都在努力屏息,准备倾听着这个美丽女孩的心声,像是担心自已的呼吸声会掩盖她小小的勇气。或许,在四平身旁,她可能永远都不会是最耀眼璀璨的那个,但那动人的婉约和少女的羞涩不安,却足于让每一个人愿意为她奉上最温情的怜爱和善意。
良久,雁熹终于从喉咙里吐出一句:“是我心意”
“什么?”夙羟没有听清,俯身下去细听
雁熹长吸了口气,鼓起所有的勇气,仰起脸,大声、清楚、有力地道:”回父王话,母妃刚刚说的正是雁熹的心意”
宇文邶只觉的心中仿是有热血滚烫汹涌,不管今日结果如何,从今往后,天下之人皆知,夙雁熹为他宇文邶甘愿放下所有,这份义无反顾,于一个普通闺中少女,都是与生命同等重要的选择,更不要说一位千万人之上的公主,若是今日遂了她心愿也就罢了,往后岁月,他必定不会再让她受半点委屈,若是遂不成……这个美丽女子从此一生就要受尽天下耻笑,望向她娇柔又决绝的跪在那处,……胸口顿时一股热血涌上,炙热生疼,暗中咬牙道: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她为自已落泪一世。
夙羟望着雁熹,终于长叹了一声:“那父王无话可说了“
“谢君上成全,“赫连容紧崩的脸终于舒展而开
“都平身吧,”夙羟望向许仪:“现在且看许先生这边如何安排了”
许仪忙道:“太子殿下迎娶侧妃亦是朝宫大事,此事太子殿下与许仪都是万万不敢作答的,一定要等到燕宫消息”
“那就等!”赫连容坚决地道
“可明日便是启嫁之日”
赫连容缓缓走近许仪,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极低声地道:“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的话,让迎亲行仪缓程的八百里急报此刻或许已入了雍京关”
许仪忘了礼仪,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淑贵妃,她的脸上带着笑意,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却正冷峻的盯着自已,他可以肯定,淑贵妃绝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但,这句话如果不是玩笑的话,意味着什么?!
许仪的脊梁骨处生出一缕冰凉寒气,慢慢晕开,直至四肢冰凉……
意味着燕朝已大变!
许仪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低声道:“娘娘如何得知?”
赫连容抿嘴一笑:“您忘了?洛粱本是赫连的洛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