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接下来已经没有时间和空暇让宇文邶再关注这无关紧要的小事,因为夙四平仪态万方的吐了一个字:“好”
赫连容的脸上绽起灿烂的笑容,脸转向宇文邶:“那……太子殿下呢?”
宇文邶心中自然一千一万个“好”,他望了眼近在咫尺,只敢盯着自已裙摆的雁熹,他明白,这个少女每一根发丝,每一个毛孔,都在期待着他毫不犹豫的一个“好”字,可是……
可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他不能……
他回首看了看那方正襟危坐的许仪,拱手朝淑贵妃施礼道:“邶不敢擅自作主,此事要回禀君父母后,才敢回话”
赫连容瞥了眼许仪,脸上重又泛起笑意:“本宫只是问你自已,愿不愿意?燕王燕后那里,本宫自会另寻许先生来说”
宇文邶咬了咬唇,终于开口道:”若我君父母后都许可,岐王殿下和四平、雁熹两位公主也都没有异意的话,邶……自是愿意“
许仪坐不住了,如果这是一场岐王纵容许可的闹剧,那么对于他这位出使迎亲的太子傅来说,绝对是一场难以应付的大仗,
他不得不出列朝夙羟行礼道:”许仪代太子殿下,燕王燕后感谢君上、娘娘、雁熹公主对太子殿下的厚爱,但正如太子殿下所说,此事非同小可,况且雁熹公主亦是君上娘娘至爱,必定是要先禀燕才能再作安排,而迎亲仪驾明日便要起程,即使飞鸽传书,八百里日夜急弛,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得传消息,请君上明鉴”
“嗯,登寡人也是如此所想,若是淑贵妃有此美意,何不等到四平他们去燕之后,再作安排,风风光光将雁熹嫁过去,不更好吗?”
“不好,“赫连容转身:”臣妾请问君上,为何当年登上太子位后,次日,便不远千里,迎娶胡毋姐姐呢?“
赫连容言语虽柔,甚至还带到一丝娇嗔,可却字字若利箭,直刺夙羟心胸,他只觉的心中刹那揪疼,又瞬间血气翻涌,那是已久违若前生隔世的悲伤,随即又像是最隐秘的欢喜和伤痛被诏告天下的恼怒。
即便这些年他事事依从赫连容,早已不是当年的意气风发的夙羟王,但赫连容尽管已快权倾朝野,但也谨守一个妃子的本份,对他事事周到体贴,从未像今天这般,先是在御书房突然软磨硬缠要雁熹随嫁,他一来觉得此事虽然唐突,但若真有雁熹与四平为伴,他日也可在燕国相互扶持,二来也不想立马拂了赫连容的面子,毕竟她为四平的婚事也是倾尽心血,所以含糊了一句,需得四平同意方可和燕国再谈,但想不到,赫连容竟在大殿之上,以母妃之势软硬兼施直接逼问四平、宇文邶,更想不到她竟然完全不顾体态,当殿用繁星之往事反问于他。
刹那之间,帝王最后一丝的尊严燥红了他的耳垂,挺直了他的脊梁,怒喝一声:”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