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声音从牙缝里出来，张铭不愿意放弃，他不想放松，但事实是冰冷的，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他知道自己已经在边缘上了。

“1……”

张铭开始尝试最原始的方法，最简单的方法，他从来没有在痛觉的这个阶段尝试过数数凝神，但他没有别的选择。

杨钰不在，那是最好的情况。

“e……”

声音已经成了喉咙里难以识别的一阵粗气，痛觉如飓风狂潮翻涌而上，吞噬天地，视野完全消失，耳朵里开始不断地尖锐轰鸣。

“sa……an……”

发音的整个过程对张铭而言已经只剩下来喉咙里能够朦胧感觉到的短暂凉意，他知道自己按在醉汉肩膀上的手正在不住地发抖，他能够在痛觉的海洋深处朦胧感觉到醉汉在挣脱自己的束缚。

那家伙的在推搡张铭的肩膀，在拉扯张铭的后腰，张铭几乎就要放松了。

“sssss……”

随着舌尖的微弱颤抖，张铭说“四”的尝试到此为止，他不可能拿出足够的精力与醉鬼的挣扎，自己的疼痛，逐渐消失的意识，不断颤抖的身体……这所有的一切对抗。

他知道自己需要战胜的是什么，他知道自己在意的是什么，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允许的是什么。

生命不息，抗争不止。

但那也只是单薄的幻象，张铭在一片黑暗之中，靠着肢体接触的朦胧感觉与对方不断地对抗着。

他甚至都不能确自己所对抗的是地面还是活人。

生命不息，抗争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