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夫君,请护驾 涣茶 1510 字 2020-06-29

呼吸一窒,下意识的,她仰起脖子往后靠了些,随即缓缓笑出声来。

因为呼吸有些艰难,笑声都带着些微哑,“夫君这是舍不得了?”

“对,舍不得。”

出乎意料的,掐在脖子上的手突然一松,耳畔响起一声冷哼,身上一轻,本压在身上的男人便已披衣翻身下床,大红的罗帐因为男人的动作而不安的摇晃,在窗外白雪映衬下,迤逦绽放,美的妖异。

随着压在身上的重量离去,柳拾画的心口突然一松,捂着胸口大口的喘起气来,却是脖子处,灼烧似得疼,与脑袋的胀痛感交织着,越发的难受起来。这脖子上,定是要留下印子了。

而这样的凌晔,她以往从来没碰到过,当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却是本应下床离开的身影在床边停下,隔着红色的罗帐,可以看到一道颀长的黑影,侧面微露,轮廓精致风华。

“若是再让本督发现你要走,以后就别想再出这个门。”

眉眼轻抬,凌晔看着屋外冷声道。

这都知道?

桃眸一瞪,柳拾画叹息,只得含糊点头应声。

身后少女的应声还带着些疲乏的柔软,黑眸稍异,凌晔未曾说话,竟是难得不让床上之人伺候更衣,提步离开了房间。

房门推开的吱呀声悠长,外头夹杂着飘雪的风便打着旋儿似的飘进屋内,很快化作了晶莹的一点儿水珠儿,附着于物上,借着外头浅浅的阳光,带着些许晶莹颜色。

随着那抹衣袂在一片白雪皑皑中愈行愈远,房间的门也由人从外面缓缓合上,那抹颀长的身影便越发拉长了起来,直到房门紧闭,这件屋子,终是隔绝了外头的雪色。

凌晔这是何意?

做梦也没有想到,以九千岁这样的性格,竟然会一句话不问的直接离开,着实令人诧异。

他不是怀疑了她很久么?如今证据坐实,反倒是走了。

轻嗤一声,柳拾画扶着酸痛的身子,也不管浑身散了架似的痛,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并未重新裂开,顶着晕胀的脑袋,异常麻利的翻身爬了起来。

只是这起身容易穿衣难,少女的面上难得的流露一抹燥红,咬牙穿上衣裳,三下两下把床上沾了落红的床单团成了一大团,一股脑的塞进了床底下。

事是如今她和凌晔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随便拎出哪一个,都不是一件吉利的事儿。像这种能要人命的东西,越早处理掉越好。如此一番折腾之下,待到柳拾画收拾妥当推开房门,已是临近正午吃饭的时辰了。

红梅银装素裹,枯树树枝头压雪,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远处白雪与阳光交织的边际线,在古代蔚蓝的天空下,极美。

“小姐,您总算是起来了。”

才在门口站了没一会儿,不远处便传来熟悉的声音,馨兰扎着两个鼓鼓的包子头,捧着提前准备好的暖炉,踩着厚厚的积雪,一脚高一脚低的朝柳拾画这头走了过来。

“姑爷倒是难得那么晚才起,连早膳都没用,径直儿就出去了,也不过这没一会儿的功夫,这路上的雪又积了这厚厚的一层。”

小心的将手里的暖炉拢进跟前少女的袖里,馨兰关切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见其不说话,面色还是有些差的,忙进了屋子将斗篷给少女披上,便是生怕眼前之人病上加病。

昨天九千岁骑着马带着自家小姐回府时的怒样,当真是把绾青苑的下人们吓得不轻,生怕这夫人又激怒了九千岁,又出什么好歹来。

便是一边将斗篷给身前之人系上,一边如此想着,视线随意一瞥,小丫头的面色竟微微白了些。

“小,小姐……”

“何事?”

才是站了那么片刻,柳拾画就觉得双腿虚浮酸软起来,转身又进了房门。就凭自个儿现在这个架势溜出去是不可能了,倒不如一会儿拿着通行令出去,想必晚些的时候南风是在万花楼待着的,如此倒也不惹人起疑。

本来有些事情想着晚些还是来得及的,如今中途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不快些准备怕是日后东窗事发,诸事不便,也就无后退之路了。

这么想着,柳拾画也没管馨兰怎么回事儿,自顾自的回屋坐下了。

“小姐,您的……”

见自家小姐压根儿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馨兰跺了跺脚,跟着进屋关了门,在少女身边站了不过片刻,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里眼泪竟开始打起转儿来。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正巧看到少女本该白皙的脖颈之上,一个清晰的五指印,以及那些触目惊心的斑驳红痕。

“您什么您,你且把那抽屉里的通行令给我吧。”

察觉到一样,柳拾画的面色微微一僵,抬手装作不经意的将衣领提高了些,有把斗篷系高遮住,说道。

馨兰沉默了一下,慢吞吞的转身从梳妆台边上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红色锦袋子,又慢吞吞的走回了桌子边,睁着一双红的跟兔子似得眼睛,又继续哭哭啼啼起来,“小姐,九千岁是不是又欺负你了?现在大公子已经回来了,您若是不想待在这凌府,公子一定会想办法帮您离开这里的,他九千岁再厉害也不可能事事顾全吧?您可千万别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