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回了府邸,穆廉肖依旧未说过一句话,耳畔想起的永远是皇帝在烧香时的话日的悲伤是暂时的,要往后看。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平等的,有得到的,就免不了要失去些。”
“王爷,您可要照顾着身子,母妃在天上看着不正是希望你能一展宏图吗?”孟梓婧亲自为穆廉肖洗脚,“今日定受了凉,用热水泡泡脚最是舒坦。”
穆廉肖看着孟梓婧的身影突然明白,他想要得到元姜的帮助,就必须收敛对霜莹的喜爱;想要得到孟侯的助力,就必须娶她的女儿作为筹码;想要坐上九五之尊,就必须要有所取舍。
“你也累了,回去歇着,过年的些许事物还需你费心。”穆廉肖扶起孟梓婧,将其额前的碎发挽在耳后。
“好。”孟梓婧知道穆廉肖很累,不在打扰离开了。
“王爷。”余佲进了屋,想着穆廉肖有事交代。
“去查,水仙是如何进宫的。”穆廉肖要调查清楚,哪怕心中跟明镜似的,也要将证据掌握在手里,“暗查,不必惊动任何人。”
“是。”余佲得了令,着手准备。
穆廉肖吹了蜡烛躺在床上,皱着眉,脑海里全是贺贵妃临死前望向皇帝的模样,和水仙死寂的眼睛。穆廉肖记得水仙是雁山门的人,做过的错事不在少数,皇帝的话暗有所指。
孟梓婧回了院子,瞧了眼已经吹灭的屋子,想着高语真是好活,每日睡到自然醒,起身后也免了请安,只要照顾好身子便可。不用担心那些个嘈杂的事情,不用在人前装模作样。
孟梓婧不想回屋歇着,去了穆蓉晴的屋子看望已经睡下的女儿。经历此事,孟梓婧有些害怕,怕不知什么时候就以什么方式离开了人世,留下了孩子,和一堆的不甘心。孟梓婧相信,贺贵妃走得不甘心,她那眼神带着无奈带着急切,明明还有事情未做还有许多福未享受,努力了一辈子以为可以安享晚年,结果不经意间就丢了性命。
“晴儿,娘是不是对你严苛了些,让你小小年纪就学写字。你还不到两岁,本该开开心心地玩。”孟梓婧叹息,为穆蓉晴掖被角,“娘错了,应该让你开心的活着。”
孟梓婧突然冷静下来发现穆蓉晴很少笑,只有在穆廉肖来的时候才会真正开心地笑。困意来袭,趴在床头睡觉了。
元姜翻身下马进了院子,看到霜莹手里拿着蓝色的桌布发呆,悄悄进了门拍了霜莹的肩膀,然后稳坐在椅子上,倒了茶水喝。
“还不睡啊,眼下的淤青那么重。”元姜确实渴了,不停喝水。
冬怡端来了饭菜,默默退出了屋子关上了门。
“你吃饭,听我说就行了。”霜莹一本正经的看着元姜略带笑意的脸,“事情查的如何了,可有消息?”
“此时不宜大肆喧哗,年关已近还是不要闹事的好,百姓上个年就过的不安稳,今年定是要好好过的。陛下已经下旨了,除夕那日在城门外施包子,就是为了让百姓过个好年。”元姜咽下白粥,让霜莹了解皇帝的想法,万不可犯了忌讳,“此事还是慢慢查,不宜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