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笒霄,这些天你一直心不在焉。”卫羌放下茶盏,“是不是赵姑娘那边......”
“你该不会......”卫羌小心翼翼地看着好友,欲言又止。
“喜欢上赵姑娘了?”楚笒霄接过他的话,眸色一冷,“这与喜欢无关。换做是你,被人用这种方式强行绑定,最后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个替身,你会作何感想?”
卫羌沉默片刻,望着窗外的雨幕:“确实,换做是我,怕是也会觉得尊严受损。”
“你打算怎么办?”卫羌问道,语气中带着关切。
楚笒霄望着茶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雨水打在窗上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莫名让人心疼:“还能怎么办?按照约定,一年后和离。”
“笒霄,你想想,”卫羌试图安慰,“她最初喜欢的是你救她那次的形象,后来又被笒焉吸引。这么说,她对你们各有一半......”
“不。”楚笒霄打断了他的话,眼底的疲惫更甚,“她喜欢的只是笒焉。”
“为什么这么说?”
卫羌一怔,茶盏差点脱手。他仔细打量着好友的神色,想从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容上找出些许端倪。“你是不是想多了?毕竟你们长得确实相像......”
“不。”楚笒霄打断他的话,指节在桌面上轻叩,“那种眼神,我不会看错。”
雨声渐大,敲打在窗棂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楚笒霄站起身,走到窗前。
“第一次见到笒焉时,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那种惊喜,那种期待,那种......渴望的眼神。”
卫羌沉默片刻,“或许只是巧合......”
“她开始频繁出入婶母的院子。”楚笒霄继续道,“从前对婶母爱答不理,现在却百依百顺。每次去,都要打听笒焉的事。”
“笒霄......”
“新婚第二天,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楚笒霄的声音有些哑,“我误会她害母亲病重,对她发了那么大的火,她却能冷静地分析,还主动去照顾母亲。”
“我们成亲三个月,她从未用那种眼神看过我。”楚笒霄的语气依旧平静,却让人心底发寒,“即便是在大婚之日。”
楚笒霄继续道:“若她真的对我有一分情意,怎会在被冤枉时如此淡然?”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堂弟来府上那天的场景。赵倾洛看着笒焉时那惊讶的眼神,仿佛在说——原来是你?那一刻,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卫羌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温酒:“这事说到底,也不能全怪赵姑娘。毕竟当初在云华寺,你救了她却不表明身份。后来在酒楼,又是笒焉替她出头。换做是谁,怕是都会产生误会。”
楚笒霄端起酒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摇晃的酒液:“我不怪她。只是这场婚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那现在怎么办?”卫羌问道,“总不能真的等一年后和离吧?”
楚笒霄放下酒杯,眼神复杂:“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
“你就甘心?”卫羌有些着急,“好歹相处一场,何不试着......”
“试着什么?”楚笒霄打断他的话,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试着让她接受一个替身?还是试着让自己接受这样的婚姻?”
卫羌一时语塞。
卫羌站起身,走到好友身边。雨水在窗外织成一张密网,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那笒焉呢?他对赵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