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吴莎莎:努力挣扎后的绝望(2 / 2)

过了一段时间,听人说吴莎莎请了个保姆。赵桂荣见过。吴莎莎有时候会和保姆一起带着孩子出来,总是一个推着,一个拿着孩子的东西,跟人一打听,这保姆是打乡下请来的,叫小兰,管吃管住一月一百呢。赵桂荣心疼,和杜建成说就算沧海能挣,她也不能这么个花法,家宝都上幼儿园了,也费不着她什么心,家欣一小女孩,又好带,瞎花那钱干什么?也和杜沧海说,说你们兄妹四个,我一个人,做给你们吃做给你们穿,也没见带不过来。杜沧海也晓得母亲是怕花钱,就笑,说:妈,时代不一样了,别拿老眼光看问题。赵桂荣就气,说他让吴莎莎给降住了,没一点当家作主的样子。杜沧海咧嘴傻笑,也不和她犟。赵桂荣就和郭俐美说。

不管赵桂荣和郭俐美平时有多少分歧,在吴莎莎的问题上,她们的意见总能达成高度一致。

说起吴莎莎,郭俐美总是一脸鄙夷。说像她这种没脸没皮的女人,天生就要靠男人人吃饭,所以,魅惑起男人来,有她们自己的法道,要不然,就凭杜沧海走南闯北,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岂能顶着全家人的反对娶了她?

只要回了婆家,不管聊什么,郭俐美都总能把话题引到吴莎莎身上,然后,她和赵桂荣就像两个功夫高手在切磋,各自毫无保留地奉献出自己对吴莎莎种种不堪的新发现。比如说杜沧海对吴莎莎够可以了,吴莎莎还找他的事儿,把他脸挠出了血杠子,是大狮子回家告诉杜溪,杜溪告诉赵桂荣的。

赵桂荣就特别生气,这几年,她和杜建成对杜沧海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她居然敢挠他!杜沧海风里来雨里去,挣给她吃挣给她喝,还挣出罪来了?就去找吴莎莎算账,趁晚上杜沧海也在家的时候,赵桂荣跟老太君大驾光临似的,闯进了杜沧海家,虎视眈眈地看看杜沧海的脸,终于在右边鼻梁上找到了那道已快要消失的抓痕,劈头就对吴莎莎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吴莎莎正在帮小兰给家欣洗澡,有点懵,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冲自己说的,就没接茬。赵桂荣当她是在和自己耍傲慢,就更气了,说:吴莎莎,我说你呢?

杜沧海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就问赵桂荣这是怎么了,被赵桂荣扒拉到了一边去了,说道:今天我非跟她理论理论不可!你甭给我插嘴,两口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往脸上挠,你让他一大老爷们顶着道血杠子上街,脸往那里搁?

吴莎莎这才明白过来,婆婆是来兴师问罪的,问赵桂荣怎么回事。

赵桂荣一把拉过杜沧海,指着他鼻梁上的抓痕说:我眼是花了,可这么大的杠子,我还能看见!

杜沧海这才明白了,说:妈,您弄明白了再发火好不好?这家欣给我抓的。

赵桂荣一下子就窘在了那儿,嘴里却又愿意认输,就恨恨说:你就替他打掩护吧,早晚有你哭的那一天。

这时,吴莎莎拿起毛巾被把家欣提起来,裹好了,递给小兰,把她和家宝推到了里面房间,然后带上门,转过身来,看着赵桂荣,心平气和地说:妈,你就这么看不惯我?

话赶话就呛上了,赵桂荣下不了台阶,就说:你以为呢?就你干的那些事,我要能看惯了我还是个人吗?

吴莎莎没再和她争执,只是低了头,左手捏着右手,又右手捏着左手,说:要这样的话,我和沧海离婚吧。

瞎说!杜沧海推着赵桂荣去沙发上坐下,让她没事在家看看电视,别没事就上街听别人嚼舌头根子,他鼻梁上的抓痕,真是逗家欣玩的时候被家欣挠的。赵桂荣是生养过四个孩子的人,知道小孩子手上劲大,指甲也利,要一把捞准了,真能抓出血来,可嘴上又不愿意认输,也想趁机敲打敲打吴莎莎,就说:我就不信孩子手上有那么大劲,你不愿意出去上班挣钱就在家本分点,别整天打扮得妖精似的带着保姆站大街,就显你家有钱,请得起保姆怎么的?

确实,吴莎莎和保姆经常带着俩孩子上街,家宝是男孩,顽皮,在家待不住,愿意上街找小朋友玩,吴莎莎带他下去,家欣一时看不见她又哭闹着要找,索性让小兰把她也一起带下去了,结果就被街坊邻居说成了是炫富。

吴莎莎心平气和地解释完了,就去收拾卫生间,赵桂荣坐沙发上气鼓鼓地看着,对杜沧海说:看见没?跟我示威呢。杜沧海知道如果为吴莎莎辩解,只会让母亲更讨厌吴莎莎,就笑笑,说不早了,要送她回去。

赵桂荣借坡下驴,起身走了,也没用他送。

等杜沧海从门口转回来,吴莎莎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定定看着杜沧海。杜沧海被她看得不自在,在沙发上坐了,拿起家宝的玩具掰来掰去。吴莎莎一把夺过来,没好气地说:手劲那么大,三掰两掰就掰坏了。

里面房门开了条缝,是家宝,探头探脑地往外看。家里气氛不好,随时要着火的样子,杜沧海就不想在家待,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听吴莎莎说:真受够了,你们老杜家就没一个拿我当人的。

杜沧海说了句: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

说完,杜沧海就开门出去了。吴莎莎突然觉得这日子又冷又硬,挺没奔头的,小兰抱着家欣领着家宝从里屋出来,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说:大姐,你到底怎么得罪你家婆婆了?

吴莎莎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小兰小声说,在他们乡下,早变天了,以前是媳妇结婚得看婆婆的脸色,现在全反过来了,婆婆都得讨着儿媳妇的小心,因为儿子都听媳妇的,得罪了儿媳妇就是得罪了儿子,没好日子过。

吴莎莎说:城里也这样。

小兰就不解地看着她。吴莎莎装没看见,打开电视看电视剧,看了一会,觉得也没意思,上床倒下睡了,做梦半夜哭醒了,一摸,枕头湿了一片,杜沧海还没回来,就坐在黑暗中发了一会呆,没多久,就听大门轻轻地开了,知道是杜沧海,怕吵醒他们,才轻手轻脚地开门。

杜沧海推门进来,刚要抬手开灯,灯却刷得亮了,就见吴莎莎满脸是泪地坐在床上,看着他。

杜沧海内心里一阵愧疚的崩溃,顿了顿嗓子,说:出去打了几圈牌。

吴莎莎说:我又没问你。

杜沧海坐在床沿上,背对着她脱衣服,说:我这不跟你说说嘛。

脱完衣服,又说:这几天要去趟温州。

吴莎莎问去温州干什么。杜沧海说以后想做旅游鞋生意,问她觉得怎么样。

生意上的事吴莎莎不懂也不感兴趣,就说我一个在家带孩子做饭的家庭妇女能有什么想法,你看准了的,肯定没错。杜沧海定定看了她一会,突然觉得无趣,就说明天你给我多收拾几件衣服。

本来,吴莎莎已经习惯了他往外跑,但没象这次似的,让她给张罗着收拾行李箱,好像要去好久的样子,就问去多长事件。

杜沧海说,可能要长驻了吧。

吴莎莎吃了一惊,说长驻?

杜沧海嗯了一声,说这几个月他把生产旅游鞋的地方跑了个遍,旅游鞋产地集中在温州和福建,鞋的质量和款式都差不都,但福建离山东远,运输成本就比温州高不少,所以,福建的鞋很难进山东市场,遂和大狮子商量,在温州蹲点,搞个鞋业批发城,到温州各鞋常考察,只要他们看好的款式,就买断独家销售,外地来的零售批发商如果想要,只能到杜沧海这里批发,这样的好处,是能掌握第一手的独家货源。不用自己劳心费力,就有人把销售兜了底,厂家也乐得轻松。大狮子跟着杜沧海混管了,几乎习惯了无脑生存,一切以杜沧海的马首是瞻,只要是杜沧海看好的,都百分百相信,所以,杜沧海一说要做旅游鞋,他连半分钟都没犹豫,说你看着定,只要你看好了,我就跟着你干。

一想到杜沧海要长期在外,吴莎莎有点凄慌,说你不在家,我们娘仨怎么办?杜沧海说又不是不回来,有车,来回也方便。

吴莎莎就不说什么了。

早晨见博古架上多了个黑色的东西,大半个砖头大小,拿过来一看,是港台电影里经常见的大哥大,黑社会老大基本都人手一部,威风得很。

吴莎莎拿着把玩了一会,家宝吵要玩,杜沧海不让,说:三万多呢,你一松手给我掉地上就卖了。

第一次在港台电影里见着大哥大时,杜沧海就被它吸引了,一脸神往地说,得机会也要弄这么一部。吴莎莎说你买的啊?

杜沧海嗯了一声,见她满眼眼馋,就说你要稀罕,我就给你买部。

吴莎莎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又不做买卖,要这个干什么。

这拒绝说得,语气里透着明知自己配不上的卑微,让杜沧海有点心酸,说给你买部吧,这样我往家打电话也方便。

下午杜沧海回来,就给她那了一大哥大,给的时候叮嘱,她一个女人别拿着满大街招摇。吴莎莎开心得要命,答应了,问他打算在温州待多长时间。

杜沧海说去干上两年就收手干别的。

杜沧海做生意做了也十多年了,但从不尽着一种生意做,都是做一阵就换别的了。别人都做拉毛围巾的时候他做墨镜,等别人也做墨镜了,他又做电子表了,等市面上电子表泛滥,他又做牛仔装了,还没等牛仔装热过去,他又做高弹健美裤了,现在,他又要做旅游鞋,他眼光准,永远跑在别人前面,整条即墨路上,没有不服气的,吴莎莎当然特服气,所以,才放任他随便做什么生意都不闻不问。

杜沧海说旅游鞋市场会比以前他做过的任何一种产品的市场都要广、要大、而且长久,最近他总往温州跑,就是到各鞋厂看样签合同,他看好的样,付定金,鞋厂就开足马力生产,他利用这些年做生意掌握的销售渠道,面向全国推广。

吴莎莎说:出门在外,自己小心着点。

杜沧海说:放心。

杜沧海和家人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放心吧。又说:我不在家,家里有需要帮忙的,你不愿意跟我爸妈说就找我姐。

吴莎莎说好。

从上次赵桂荣数落她,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天塌下来,也决不再主动和公婆搭话。结婚这么多年,该给杜建成夫妻的尊重她都给了,可他们还是不依不饶地把她当成抹黑老杜家脸面的人,她又何必送上门去自取其辱?

杜溪对她虽然也算不上多好,可至少别人挤兑她的时候,她不会帮腔。当然,她和杜沧海都明白,这并不是杜溪对她有多好,而是没有杜沧海就没有大狮子的今天,何况直到现在大狮子都还是跟着杜沧海做生意,这个面子,杜溪总是要给的。

4

到了温州,杜沧海租了一家工厂废弃的仓库,改造成了鞋业批发城,听上去名头大,可也就二百多平。

鞋业批发城开张没多久,杜长江来了,说是来进货,顺便到杜沧海这儿看看,站在门口,望着门头上的招牌咧嘴笑。

大狮子问他笑什么,杜长江说就我们国货一个日杂组大小的地方,也敢叫批发城。大狮子就指着马路对面让他看。

马路对面是个文具店,也就五六平方的小门脸,白板的门头牌匾上用红笔歪歪扭扭地写着:环球文具商行。

杜长江望了一眼,就拿鼻子笑得哼哼的,鼻子眼里全是嘲讽。

吃晚上饭的时候,杜长江喝了两瓶啤酒,就拿出兄长的样子旁敲侧击杜沧海,别跟那些没眼界的人学,马路边挖个坑围起来当收费厕所,都恨不能写上跨国w,不够人笑话的。

杜沧海晓得杜长江的意思,那就是:你杜沧海虽然挣钱了,可为人做事最好收敛着点,别膨胀,那不咱老杜家的作风。杜沧海笑笑,没说话。第二天,带杜长江在批发城挑选了几款鞋,让手下的人去长途站发了零担,给提货单的时候,见杜长江几次欲言又止的,就想起了杜长江吃回扣的前任李庆国,也没客气,直白了说:二哥,我知道你出去进货有回扣,可我这里没有。

杜长江让他弄得讪讪的,说自家人,你这是说什么话。

杜沧海说虽说做生意就是为赚钱,可我们老杜家,只花拿自己的汗水洗过的、干干净净的钱。

杜长江瞪了他一会,转身走了,大有他好心好意来帮衬他生意,却被他辱没了的恼怒,大狮子想追上去解释两句,被杜沧海拽住了,说随他怎么想。

做生意,最怕的是压货,压货不仅意味着资金陷入无法周转的窘境,还可能烂库底,投进去的成本,一分也拿不回来,从杜沧海的鞋业批发城拿的货,基本不会出现这问题,因为他选货眼光好,每一款鞋都畅销,没多久,他鞋业批发城的口碑就出去了,各地零售商纷纷到杜沧海的鞋业批发城进货。

因为鞋业批发城有口碑,生意好,鞋一旦进了鞋业批发城,就等于有了销售保障,所以,天天有鞋厂老板请杜沧海吃饭,不是请他帮忙把关即将投产的新款式,就是希望他帮忙把挤压了不知几辈子的库存给卖出去。

杜沧海会给他们的设计新款提提建议,但从来不会答应利用自己积累的口碑帮他们去库存。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但钱不能赚得没了原则,那叫来不及了,拿土话说就叫吃相难堪,谁要对市场动了邪念,市场早晚会绊他跟头。杜沧海这么跟大狮子说,大狮子虽然不明所以,但发自内心地觉得,杜沧海的每一句话,都是世间真理一样的存在。

鞋业批发城生意最火的时候,供不应求,从全国各地来的零售商批不到鞋,只好就近找旅馆住下,到杜沧海那儿领张纸条,那张纸条上写着一个数字,那就是排队的号码,等货来了,按照号码的前后顺序提货。

很多年后,当杜沧海回忆起当年的盛况,不由感慨万千。

每天早晨,鞋业批发城门口都挤满了全国各地涌来批鞋的人,他们在暴烈的太阳下,仰着写满了渴望的油光光的脸,举着大把的钞票,相互往前涌动着,挤蹭着。

大狮子脖子上挂着一喇叭,一边喊着排队的号数,一边冲给杜沧海报数,杜沧海按着计算机开出缴款单,让货主去一旁的会计那儿交钱领提货单。

会计身后的保险柜,不一会就被现金塞满了,这时,会计就会像个掌握有生杀大权的人物似的站起来,冲后面排队等着交钱的人说:不收了不收了今天不收了。

说完,就把空白提货单往抽屉里一锁,把现金划拉到一个大皮包里,递给杜沧海。

后面排队的人就作揖打拱,求会计一定要收下他们的钱,今天提不着货都不要紧,只要收下他们的钱,给张提货单,他们也好把心放回肚子里。

看着熙熙攘攘地拥挤着哭着喊着要付款的零售商,杜沧海就在心里感慨,生意实在是太好了,好像只要鞋业批发城的大门仿佛就是一张吸金大口……只要有货,钱就会像过江之鲫一样蜂拥而来。

有天晚上,杜溪给大狮子打电话,吞吞吐吐说有人看见吴莎莎经常不管孩子,自己去舞厅跳舞或是卡拉唱歌。

大狮子就问谁看见的,一开始杜溪不说,后来被问急了,只好说她同事看见的,票呢,是杜天河给的,她顺手给同事了,同事中有认识吴莎莎的,就看见了。

杜天河在文化局,已是文化稽查处长了,舞厅和卡拉厅为了巴结他,经常送给歌舞厅门票。杜天河好静,回家的时候,就手掏出这些票,给杜溪和郭俐美她们,让她们想去就去,不想去就送人也好,别浪费了。

杜溪按捺不住好奇,就去了,结果就看见了吴莎莎。

吴莎莎的舞技很好,跳起来很投入,骚得很,没看见杜溪。但杜溪怕她看见自己,悄悄溜了,跟谁也没说。后来又去了几次,基本次次都能看见吴莎莎在,就觉得不太好,毕竟杜沧海远在温州,她整天泡舞厅,难免泡出事来,和大狮子聊电话的时候,就说了,但不敢说是自己看见的,推到了同事身上。

大狮子心思简单,很愤慨,就告诉了杜沧海,让他打电话说说吴莎莎,让吴莎莎注意点影响,男人不在家,她一个女人少往舞厅这种地方钻。杜沧海虽然也别扭,但觉得不是大问题,毕竟他还是了解吴莎莎的,结婚这么多年,父母对她的挑剔和刁难一直就没断下过,她一直逆来顺受地忍着,就说明她还是很珍惜这个家,也是很爱他的,他没必要杯弓蛇影。

大狮子就让杜溪抽时间去敲打敲打吴莎莎,他们大老爷们儿撇家舍业地在外面打拼挣钱,多不容易,她在家弄些见不得人的莺莺燕燕事,好意思么?

杜溪说好,心里虚得很。想,幸亏没说在舞厅里看见吴莎莎的是自己,要不然,大狮子肯定得急,抽了个周末,带着杨果果去了杜沧海家,说要带家宝他们一起去吃肯德基。

吴莎莎挺高兴,给家宝收拾好了,让他吃完肯德基跟着去姑妈家和果果玩。

杜溪就问她打扮这么漂亮,要出门啊?

吴莎莎有点不自在,说是啊,有几个同学约她去打牌。杜溪就说我同学也看见你了。吴莎莎一惊,问在哪儿。杜溪不动声色说在千面。

千面是在贮水山公园里的一家舞厅,又大又豪华,挺有名的,杜溪就是在那儿看见的吴莎莎。吴莎莎有点慌乱,但嘴上却说你同学还有认识我的啊?杜溪说以前在两家隔壁院子住着,他们来找我玩的时候,和你见过,你长得又好看,有的人可不就记住了。

吴莎莎心里慌慌的,嘴里却说是嘛,我可没觉得我长得好看。杜溪说:你就别谦虚了,他们说你舞跳得可好了,谁要娶了你,可得操老鼻子心了。

见吴莎莎不语,才又慢慢说:他们不知道你是我弟妹,我也没说。

个中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吴莎莎知道,因为她在舞厅里的风骚,她都已羞于承认她是自己的弟妹,怕给弟弟面上抹灰。

吴莎莎不傻,也听得出来,就辩解说,杜沧海不在家,她无聊得很,就去舞厅跳了几次舞,没想到这么巧,就让她同学看见了。

杜溪说男人在外面打拼不就是为了活得体面点,咱做老婆的,言行上也得谨慎着点,别他前脚涂金,咱后脚抹屎。

杜溪知道这话说得很狠,但不狠又刹不住吴莎莎心头的那头风骚野兽,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事实是,真刹住了,但只一天而已。

吴莎莎打幼儿园起,舞就跳得好,嗓音条件也好,从小学到中学,一直深受音乐老师的喜欢,他们中学的音乐老师曾说,要不是受家庭条件所限,没钱请老师做音乐辅导,吴莎莎完全是棵唱歌的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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