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天行乞,不管咋说,都能混上一顿饭。”
李阿婆连连点头,随后,她竟是将油条递给张道之,
“道长吃了没?”
张道之婉拒,“吃过了。”
李阿朝着他笑了笑。
这抹笑意,让他感觉和蔼可亲,就像妈祖娘娘一样慈祥。
紧接着,张道之就见她突然看向一名小乞儿,下意识追了上去,
“孙儿,孙儿——”
见状,摊主摇头不止。
张道之对那阿婆颇有几分好奇,
“那阿婆怎么回事?”
摊主唉声一叹,将事情娓娓道来。
...
李阿婆很惨。
儿子因进山打猎,儿媳因上山采摘野菜,就此一去不回。
只剩她与孙儿相依为命。
后来,孙儿得了病。
李阿婆请郎中来诊治,郎中仁善,为其免费出诊,只是治他孙儿病的药材都极为珍贵。
药铺难以全部承担。
索性,郎中便在纸上画了几味草药,让阿婆上山去采。
阿婆去山上寻了两日,才将草药采完。
回家时,孙儿却不见了踪影。
阿婆天真地以为,她的好孙儿只是偶感身体舒适,下床走动去了。
然而,阿婆等了一日、一月、一年,却始终不见她的孙儿回家。
就此,阿婆疯了。
于是,每日都来城中,请郎中出诊。
但是,城里的郎中,都知道她疯了,没有人愿意搭理她。
就这样,阿婆日复一日,每日都会自抚州与信州的交界处来到城里。
心里只觉着,只要能请了郎中回家,她的孙儿,便也能回家了。
至于阿婆的孙儿究竟去了何处,是生是死,则无人得知。
摊主常在城头这边摆摊卖早食,因心疼阿婆遭遇,每日都会找借口给阿婆一根油条。
不然,心地善良的阿婆,从不会白白要他人物什。
...
听至此处,张道之忍不住感叹起来。
不知为何,他又想将那僧人拉起来再暴揍一顿。
对于阿婆的处境,张道之无力改变什么。
等他想要寻找阿婆的时候,却见对方早已不见了踪迹。
只得暗自摇头一番,就此离去,准备筹划得丹之事。
张道之对于金丹派的了解,只局限于前些年金丹派弟子来龙虎山比武切磋。
但那对他如何求得丹药一事毫无助力。
于是,整整一日,张道之仿若不知饥饿般,顾不上吃食,一直在四处打听有关金丹派的事情。
希望借此可以得知此派一些秘闻,有助于他得丹。
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然而,整整一日过去,并无所获。
有些无奈的他,只得先在城门这边找了间客栈住下,打算第二天一早登门金丹派。
翌日。
张道之早早起榻。
却见城门外人群拥挤远胜昨日,心下好奇,问向在客栈忙活的小二,
“那边是怎了?”
小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摇头叹道:“说是死人了,死的还是一位阿婆。”
阿婆?
不知为何,张道之下意识想起李阿婆。
他牵着黄牛,前往城门那边,想要看个究竟。
待到那里,挤过人群。
张道之直接愣在原地。
死者,正是李阿婆。
额头像是被人敲烂了一般,血流满面。
可不知为何,阿婆的嘴角上,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个让张道之倍感慈祥的笑容。
耳旁,传来一些行人的议论声,
“这阿婆也是可怜。”
“怎么死的啊?”
“...”
不多时,有官差前来,还有一位随行的仵作。
那仵作只是简单看了一眼,又根据其身上的尸斑,推算出一个大概死亡时辰,便草草断案,
“摔死的,死于亥时,这么久也没人来认尸,扔到城外林间去吧。”
几名衙役当即点头,随后,就欲架着阿婆的尸体。
期间,张道之一直沉默寡言。
他深呼吸一口气,
“这阿婆我认识,她的后事,交给贫道吧。”
仵作瞧了他一眼,哼了声,
“这年头,还有大善人...也罢,回衙。”
他们巴不得有人为阿婆料理后事。
官差走后。
来往行人也不在此间聚集。
张道之蹲下身子,正在查看着阿婆额头上的伤势。
似乎...是被异士以异术所伤?
一旁,不知那早食摊主何时走来,站在张道之身后,深深一叹,
“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儿个就...唉!”
张道之心情压抑,沉默不语,拔下阿婆一根发丝。
见状,摊主下意识开口,“道长,您这是...?”
张道之没有回应,只是将阿婆的发丝握在手中,缓缓合上双眼,嘴里念念有词,
“乙巳年、己卯月、癸巳日、癸亥时。”
“清明下元,阳盾三局。”
“戊己庚辛壬癸丁丙乙...”
“奇门遁甲...”
待念至此处。
张道之猛地睁开双眼,气势逼人道:
“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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