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算什么规矩?
等等...
僧人回过神来,不敢置信道:“你要打我?你敢?!”
话音刚落。
张道之的手掌,便是狠狠落在他的脸上。
掌力所到之处,破空声如爆竹崩裂响起。
啪——
那一巴掌,直接将僧人给拍到头震荡。
几乎是在瞬息间,便就晕厥倒地。
见状,张道之微微皱起眉头,
“嗯?怎会如此不禁打?”
“贫道还没过瘾啊。”
这僧人,也是筑基境。
因此,张道之深感困惑。
他的筑基境,这么弱的吗?
我只用了一点点力气啊。
起来再打啊,干一半没劲儿,你说扫不扫兴?
随后。
他自僧人身上,翻找出几两碎银,递给方才那位老人家,
“拿着这银子给你孙儿看病去。”
此时。
老人家见那倒地不起的僧人,正瞠目结舌着,良久,才算回过神来,不敢去接那几两银子。
只敢将属于自己的钱财拿回来,又将那佛珠还给僧人,
“他...他没事吧?”
张道之只觉着是这位老人家怕摊上官司,笑道:
“睡一会便能醒来。”
老人家松了口气,连忙道:“道长,这里人多眼杂,若这僧人还有同伙在旁,定会报官害你。”
闻言,张道之恍然,原来这老人家,是在担心自己。
看来,这山下世界芸芸众生,还是好人多啊。
“僧人钱财来路不正,你一并拿了去,好为你孙儿治病。”
老人家仍坚持不要。
无奈之下,张道之只得先目送她离去,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用隔空放物之术。
将自僧人身上得来的钱财,悄无声息地放入那老人家的钱袋里。
“你进城是为救你孙儿命,贫道进城是为救妹妹的命。”
“如此说来,你与贫道也算有缘,这钱,就当贫道赠你。”
说着,张道之又看向躺在地面的金山寺僧人,
“若不是贫道要事缠身,非要将你绑到金山寺问个清楚,你们寺中僧侣,都是一些什么歪瓜裂枣?”
如果早知金山寺和尚都是这般尿性,那年其庙内僧人前来龙虎山问道时。
张道之一定将他们都给活埋了。
待他与胯下黄牛进城时。
抚州早市刚开。
耳旁不时传来一些吆喝声,
“卖春卷嘞,五文钱三个——”
“卖油条,油炸酥饼——”
“卖瓦罐汤嘞——”
“...”
往来人群络绎不绝,极为热闹。
张道之尚未用早食,走近路边摊贩,开口道:
“肆主,来两个油条,外加两个蛋。”
那摊主见张道之面生的紧,便觉是外乡人,极为热情道:
“小道长稍候,马上就好,不知小道士这是欲去往何处啊?”
张道之不假思索道:“初来贵宝地,自是要先拜拜山门,去金丹派瞧一瞧。”
摊主一听,下意识开口道:“小道长也是要去金丹派论道?”
论道?
张道之一瞬间想到许多,“还有谁要去?”
摊主一边炸着油条,一边回应道:
“昨日有十几位自江南金山寺来的僧侣,也在我这儿买早食。”
“听他们说,他们每年都会来这边儿一趟,要寻道门论道讲经,切磋佛道经义,咱也不懂,更不敢多问。”
“您的油条和茶蛋,您拿好。”
张道之接过油条,一边喂着身旁的黄牛,一边暗自思索。
金山寺不只来了一个和尚?
还是来与金丹派论道?
思虑间,耳旁忽传来一道声音,
“道长,您的早食,要被这牛吃光了!”
不等张道之回神说些什么。
那头黄牛,便是朝着摊主哼哼了两句,认为他在多管闲事。
张道之将最后一个茶蛋丢给黄牛,笑呵呵道:
“贫道最近辟谷,吃得少。”
“而且我在师门时,一日三餐便较为朴素、节俭。”
“只要它能吃饱,我挨饿一顿,没什么的,毕竟,它可比我辛苦。”
嗯...张道之虽然才是筑基,但其实自身修为已经到了无需进食的程度。
这时,黄牛哞哞两声,像是再说,还是天师懂我!
我是牛,不是牛马!
没牛马能受苦!
牛马不需要干饭也要忙碌,我不行,我需要!
此刻,那摊主一听,顿时就对张道之竖起大拇指,
“道长心肠真好,对这畜生竟都这般怜悯,不愧是修行中人。”
张道之笑了笑,朝着摊主摆了摆手,刚欲离去。
却又看到方才遇见的那位老人家。
摊主也瞧见了,他似乎对那老人家很是熟悉,
“李阿婆,您又来寻郎中给您孙儿看病呢?”
闻言。
张道之心下好奇,这位阿婆,常来城里为自己的孙儿请郎中?
这时,阿婆也注意到了他,笑呵呵道:“道长,我们又见面了。”
张道之亦点头以对。
就见阿婆看着油锅里的吃食一直咽着口水。
摊主如往常一般,拿出一根油条,包好递给阿婆,
“阿婆,今日还卖剩下些,这根油条,就给您吃了。”
李阿婆心中一喜,连忙道谢几声,接过油条。
摊主忍不住再次叮嘱道:
“阿婆,您自个儿吃就好了,别给那些路边的乞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