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勤快的寒寒媳妇(2 / 2)

三月桐子花 蔡垣 3959 字 2020-07-28

云书说:‘不可能,山上有什么人?,根本没人看到,其实看到又有什么,胜利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门当戶对,没人要?,胜利要;原来我看书,书上说有狠妈恶婆婆,我还将信将疑,现在看来还大有人在’。

云书妈说:‘哪家妈不疼自家的崽,我倒要听听、什么狠妈恶婆婆!’。这时、紫云和妍婷出来,端来了饭,摆上筷子,请大家入席;云书说:‘妈,还是边吃边说吧!’。大家就一边吃饭,一边听云书娓娓道来。

他说:‘先说狠妈吧!话说南宋,爱国诗人陆游,和他表妹唐婉好,两人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大了就结为夫妇,真是门当戶对,郎才女貌,两人好得死去活来,婆婆就是看不惯,见不得两人好,就强逼着儿子把儿媳妇休了,那时的三纲五常,三重四德害死人,把媳妇逐出去了,陆游他妈是高兴了,儿子却大病一场,后来两人又重新成家,事也巧了,两年后一次外出,两人又碰到一起,陆游触景生情,就在墙上提诗一首,陆游走后,唐婉也和了一首诗,从此,唐婉就忧郁成疾,一病不起,就乌乎哀哉了,你说,这妈多狠心吧!硬逼儿子离婚,害死了侄女’。

云书妈说:‘你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你那恶婆婆呢!’。云书说:‘当然有’他扒了几口饭才开口,他问胜利:‘乐府诗孔雀东南飞学过没有’。胜利说:‘还没有’。云书说:‘以后要学的’。

他继续说:‘东汉时,有个姑娘叫刘兰芝,长得如花似玉,才聪明哟!’他背起诗来,‘孔雀东南飞,五里一排徊,十三能织素,十四能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哎!美女!巧妇!知书识礼,十七就结婚嫁人了。这么好的媳妇,婆婆就是看不上,…。’

云书妈说:‘你又说瞎话,这样的媳妇咋看不上呢?’。云书说:‘所以说她是悪婆婆呢!,那时封建社会,妇女是无才便是德,越是聪明有才,越招歧视,婆婆硬是把这媳妇休了,逐出了家门,刘兰芝呢、只好回到娘家,你想,那么好的媳妇,哪会没人要呢,自回到娘家,那说媒的人不断,真是踏破了门槛,刘兰芝呢,发誓再不嫁人,这边亲妈又逼她,最后没活路了,只好一死了之;那边呢,原来的男人听了,非常悲痛,也上吊了,哦!这样的事多了;你看那粱山伯和祝英台,那是恶父,硬要把祝英台嫁给马家,活活逼死了梁山伯,祝父就是杀人的兇手’。

云书爸说:‘快吃吧!我们都吃完了,你说了半天,就是说、不要干涉儿女的事,是吧?’。云书说:‘本来嘛!,也没什么,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不要捕风捉影,就是有什么,也要顺其自然,不要做狠妈恶婆婆’。

云书妈说:‘啊!听你这意思,我们这里有狠妈恶婆婆啰!’。云书说:‘不是,不是,都是好爹好妈’。

江战、云军他们四个,凡是能去的地方都去了,玩腻了,准备在城里玩几天,就回武汉,还是按云书爸的铺排,爬凤凰岭、爬莲花山,野炊去;两个大学生,一个准大学生,两个高中生,三个初中生,就天南海北地说呀!摆呀!云书胜利和紫云妍婷,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只能伺候他们搞后勤;前面一溜打着伞,摇着扇、吟着诗,后面几个背着背篼跟隨着。

胜利愤慨地说:‘别看他们摇头晃脑的,没有一个有真才实学’。胜利焖了几次饭,一次比一次好,腊肉焖饭很香,只可惜没有菜,只带了些咸莱和黄瓜;云书爸交待的几个地方都玩到了,就准备回武汉。

云书妈说:‘你们要走了,山上要杀猪,叫你们吃够了肉再走,你们去看不?’。云书他们几个商量,大家一致同意上山;云书想:到藏经阁去,看能不能找到埋光洋的地方,到庙上去玩,看他们粮食是怎么藏的;他专门去找文辅文弼,问他们上山去不去,到他们家沒有见着人,他妈说不去了,正合云书的想法,就甩掉了这个尾巴。

上了山,在杀猪时,只有云书和胜利去帮忙,紫云和妍婷听不得猪的惨叫,躲到庙上去了;云书和胜利嘴上没说,心里是想来山上大吃几顿,回去后再也吃不上了,这次只吃肉,不吃饭,真正是要一吃管三年。

在藏经阁找了半天,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又到庙上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粮食,他们回去给胜利爸说后,胜利爸笑了,就悄悄告诉他们藏的地方,最后还表扬他们俩,知道顾家了。

要下山回武汉了,胜利爸叫带一些腊肉回武汉去,各家都分一点;不知不觉在山上玩了一个星期,就要下山准备回去,到了城里,云书妈说:‘他们几个、都跟你爸一块走了,龙妹也跟着去了’。

妍婷听说龙妹跟着到了武汉去了,脸色顿时就变了,她没说什么,扭头就跑回家。

云书看着她的背影说:‘妍婷怎么一个人走了?’。云书妈没听清楚,她说:‘不是一个人,是和你爸他们一块走的’。云书说:‘我是说妍婷,妍婷和龙妹,要走就一块走呗,怎么走一个留一个?妳看妍婷一个人哭着回去了’。

云书妈说:‘你当是去吃酒啊!,人家龙妹明年就要考大学了,学习嘛!吃力一点,家里爸妈又没有文化,帮不了忙,所以她爸就跟你青山伯伯说,让她到武汉去,叫云军江战,辅导辅导,又和你一个年级,你也可帮助她,你青山伯伯就同意了’。

云书说:‘我们那里,一大堆吃闲饭的人,在那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云书妈说:‘也没有要你来想办法,青山伯伯说,现在一头猪就要卖一千块,都去了,也养得起,本来龙生说,不要我们这边负担,他每月可以寄钱去,青山伯伯说,不用,一头猪的钱,在那里,一家人可用一年,怎么在山上,胜利爸没跟你们说?’。

云书说:‘没有’,云书用手、指了指坐在边上发呆的胜利,云书妈说:‘你和胜利去看看妍婷吧!,不要想不开,哦,我忘了跟你讲了,你们上山后,我看那文辅文弼,老是鬼鬼祟祟的,他妈这几天又没来,我想叫他们进来问问,他们又不进来,昨天早晨,我看文弼买了包子过来,就把他叫进来,他还不进来呢!,我说有话说,他才进来了,我问他,买包子干什么?,他不说,我又问,你妈呢!,他说上山了,怎么?,你们在山上没有看见?’。

云书说:‘没看见,你没问他们要干啥?’。云书妈说:‘问了,他流了泪,就是不说’。后来文辅来找他,吼他:买个包子就是半天,快走;我就堵着门,不让文弼出去,我就问文辅,你跟伯妈说实话,我又把文辅拉了进来,兄弟两个看走不了了,才说了实话,说要到武汉去找叔叔;两兄弟在屋里头,哭得可伤心了,我说:想去就去呗!,云书他们过两天就走,你和他们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文辅说:爸妈都不同意我们走,没有路费,我们只能去扒车,我说:没钱,你们不吃饭了?,文辅说:我们要饭也走,我说:现在粮食是计划供应,你要不着饭,后来他说:死到外边也比这里强,我想,现在粮食减到了二十斤,到了冬天,可能还要減,他们俩在这里,怕高中都读不上,以后怎么办?,下力也没有地方呢,你有什么办法?,最后我给五斤粮票,二十块钱,我说:贵阳王师傅的车子要回贵阳,他是我们靖南人,是抗美援朝出去的,我们到桥桥那边看看,看他走了没有?,如果没走,我给他说说,带你们到贵阳去,到贵阳后,你们在火车站大门口等着,云书他们肯定要坐火车,叫他们带着你们走’。

云书说:‘你尽给我找些麻烦事’。

云书妈接着说,‘事情也巧,王师傅的车子都发动了,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带他们走了’。云书说:‘你尽找事儿,没有转学证,你找不到学校上学,你没有户口迁移证,也上不了户口,也没有粮本,吃什么?,我问过他,我说,你回去问问爸妈,办了两证,我带你们走;现在这事儿弄得,如果到了武汉,他叔叔也没办法,咋办?,几千里地呢!,尽会出难题’。

云书妈说:‘大地方总比小地方强,要怪还是要怪你’。云书反问道:‘怪我?’。云书妈说:‘不怪你,怪谁?,大嘴到处吹,那武汉就那么好?弄得他们神魂颠倒,要不龙妹怎么会走呢!,你看龙妹一走,就把妍婷凉到一边,看你们怎么收拾?’。

云书又指了指胜利,云书妈就过去,对呆坐着的胜利说:‘胜利,你们到妍婷家去看看,怕妍婷想不开呢!’。云书气愤地说:‘不要说她想不开,我也想不开’。

胜利这才如梦初醒,他抬腿要走,云书叫住了他,云书说:‘她现在哭得正伤心呢!,吃了饭再去,不如我们来商量商量’。云书妈说:‘商量什么,你又做不了主’。

云书说:‘怎么做不了主,首先,是她们自己要去的,有地方住,我们的房子大着呢!,吃饭嘛,妳们不给、她家里不寄,我们做小工、拖板车也有吃的,转学证和迁移证马上办,如来不及办,就先走,你们办好了,就邮寄过去!’。

云书妈说:‘听你爸说,现在汉口那边也收紧了,怕手续不好办呢!’。云书说:‘不可能是刀切豆腐,一刀齐,胜利的大姑二姑,都是大干部,她就见死不救,就这样,做饭、做饭’。云书妈一边走,一边说:‘那武汉又不是天堂,现在不好收拾了’。

云书到楼上去叫紫云,紫云不理他,云书说:‘先做饭,吃了饭再到妍婷家看看,怕她想不开呢!’。紫云说:‘你说实话,龙妹走,是不是你和我舅舅商量的?怎么不告诉我呢!一个走,一个留下,这不公平’。

云书说:‘我哪知道,在山上,妳舅舅也没有告诉我’。紫云只好不情愿地、下楼帮伯妈做饭。

吃完饭,正要到陈妍婷家去看望妍婷,施婶儿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见了云书妈,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稀稀簌簌的落了下来,云书妈忙叫她坐下,问施婶:‘出什么事儿了?’。

施婶说:‘昨天、我一天没见到那两个冤家,我只当在下边呢!,今天我收拾房子,才看见留的纸条,两兄弟走了,到武汉去找他叔叔去了’。

云书妈说:‘走了也好,这地方,高中只招两个班,多少学生考呀!,有的县没有高中,还往这里考,两兄弟在这里,上不了高中,不如回老家去’。

施婶说:‘文辅才十四岁,文弼才十三岁,喔喔喔!’。她又大哭起来,云书妈说:‘胜利走时、还不是十四岁,这样,后天云书他们走,在贵阳找到他们,就一块走吧!云书不是找到了文辅的叔叔了吗?,到了武汉,把两兄弟送去就行了’。

施婶说:‘上星期文辅问我,能不能开转学证和迁移证?,两兄弟想到叔叔那里去,他爸说:办不了,没有那个证,去了咋办嘛?’。

云书妈说:‘没事儿,车到山前必有路,他们留在这里,以后升不了学,只有下力,唉!’她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力都没有地方呢!,武汉是大地方,出路总是多一些’。

说好说歹,总算把施婶劝住了,施婶才走,陈妍婷她妈王老师,又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妍婷妈说:‘嫂子,怎么了?,妍婷回去就哭,饭也不吃,有什么事儿呀,云书,你总知道,这一个暑假,她都陪你们玩,发生什么事儿了?’。

云书妈说:‘没什么事儿,云书爸先走了,把龙妹也带走了,开始我不知道!是龙生到山上去找的青山,说龙妹学习紧一点,就要考大学了,两口子都没上过学,帮不了她,想到武汉去,叫云军江战他们,补习补习,拉她一把,青山就同意了,妍婷从山上下来,一听说龙妹走了,就哭着回去了’。。

胜利说:‘龙妹也不地道,心眼儿多,都瞒着我们,本来都是亲如姊妹嘛!,要走一块走,要不走都不走,不能走一个留一个的’。

云书妈问王老师:‘妍婷是不是想到武汉去呀?’。妍婷妈说:‘这个才黑天哦,问她不说,只知道哭’。云书妈说:‘她想去就去吧!下边房子大,有地方住,还可和紫云作伴儿呢!,后天云书他们走,就一块走吧!,走!,我们去看看妍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