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说:‘你回去洗把脸,把胡子刮刮,上午他们都要来看我呢!,你要为我争点光,去洗了脸再来’。
虎哥摸着下巴,确实像把刷子,他问秋香:‘我顺便把早餐给你带来,喝牛奶豆浆,还是稀饭?’。秋香说:‘不想吃’。虎哥说:‘多少吃点’。秋香说:‘那就喝点儿稀饭吧!,想起我们靖南的水盐菜,下稀饭真好’。
虎哥说:‘我吃过,和北京炒的雪里蕻差不多,妳再眯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把手绢也换了,我就不明白,现在都用纸巾,怎么还用手帕呢!’。
秋香说:‘你不能说,过去的东西都不好,那纸巾最脏,我去过纸巾厂,那个臭味儿,几里外就闻到了,再说,那纸巾也不是到处都有,在外边儿要擦脸,还是用手绢方便’。
虎哥到了停车场,开着车子就回家,虎妈买了早点回来,在门口见虎子急匆匆地回来,忙问他:‘秋香醒了没有?’。虎子说:‘醒了,我洗了脸再去’。
虎妈问:‘你就不问问她想吃点啥?’。虎子说:‘想吃啥?,你这里也没有’。虎妈说:‘啥?,我就不信偌大个北京城,还有买不到的’。
虎子说:‘水盐菜,爸是知道的,是一种咸菜,有点像腌的雪里蕻,切细了,用油炒’。虎妈说:‘吃腐乳,榨菜,也是一样的’。
回到家,虎子就抓紧时间洗漱,刮胡子;虎爸听儿子回来了,就赶忙出来问:‘怎么样?’。虎子说:‘醒啦!,没事儿’。虎妈说:‘我就担心破了相’。
虎爸叹了口气说:‘车祸,首先要关心生命,破不破相,放在后面’。虎妈说:‘对女人来说,相貌有时比生命还重要’。
这时,建明和淑英也起来了,要去看秋香,虎哥说:‘没什么事儿,就耳朵后面有个小口子,都没缝,只贴了一个创可贴,是轻微的脑震荡,留院观察,可能明天就回来了’。
虎哥在家,把事情办完,就急匆匆地赶往医院,到食堂去给她买早餐,两碗稀饭,一碟儿咸菜,一杯牛奶,装到塑料袋里,就提了回来。
秋香只喝了几口稀饭,就不想喝了;虎哥说:‘牛奶营养最丰富,把它喝了’。秋香不想喝,怎奈虎哥反复唠叨,就赌气喝完了;秋香说:‘这次大难不死,现在更想我爹妈了,我想早点回去’。
虎哥说:‘马上就元旦了,过了元旦走,我送妳们回去’。秋香心带怒气,她说:‘哦,公司不要了,马上就入住了,这个时候扯皮的事儿最多,你躲出去了,小杨他们不好处理,小马要结婚,建明哥也要住进去,事多了,离了你不好办,我过了春节就回来’。
虎哥说:‘秋菊呢?,她回不回来?’。秋香踌躇了一会儿,她说:‘我把话说在前头,我哥不结婚,我是不结的,哦,哥没结婚,妹结了,笑死人了,还是要促一促,等他们明年结了,我才能考虑’。
虎哥问:‘怎么促嘛?’。秋香说:‘秋菊看了我的玉镯好几次了,她拿在手里,眼睛发愣,我看要拿个大件的翡翠打发她!’。虎哥说:‘好,我就挑一件大件给她,我看有一串翡翠的项链,只怕太贵重了,少说也要值千把万呢!,我看另外找一件吧!’。
秋香生气了,她说:‘算了,算了,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一个十足的守财奴,不想结婚就算了’。
秋香提的要求,不能拒绝,虎哥说:‘好吧,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秋香用手拍了虎哥的头,她说:‘你说清楚,谁是孩子,谁是狼?’。
虎哥喝完了稀饭,又把秋香剩的一起喝了,他说:‘好,同意了还不行吗?,就拿一串项链’。
吃完饭,刚收拾完坐下,秋香就说:‘大姨婆搬回汉口老房子了,胜利叔没有告诉你?’这可把虎哥吓了一跳,他忙问:‘他不是住在军区大院吗?’。
秋香说:‘说来话长,姨公不在世了,又调来了新领导,管理处看姨婆一个人住一大套房子,就来跟她商量,她说,一个人嘛!,住哪里都一样,先搬招待所吧!修好了公寓楼就给她一套,可是年纪大了,有时想弄点儿东西吃,招待所没有厨房,是吃食堂,哎,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胜利叔说:等公司上了市,那时有了钱,弄一大套房子,把大姑妈接过来一起住’。
虎哥说:‘唉,他怎么不跟我说呢?’。秋香说:‘不是他儿子结婚,你破费了不少嘛!,另外,建明又来了,他不好再开口’。虎哥有点生气,他说:‘算了,算了,他的公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市呢?,说得天花乱坠的’。
秋香说:‘胜利叔你还不相信呀?’。虎哥说:‘不是,要跟我说才对,也不跟我爸说’。秋香说:‘他跟二伯伯说时,我听到了’。
虎哥问:‘我爸没有吭气儿?’。秋香说:‘他说了,丈母娘也是这样,那时有职有权还可以,可时代进步了,过去的老房子,防火防震都不合要求,卫生间也小,那时到他们那里去,真像到了天堂,天花板有大吊扇,屋里头还有厕所,那个时候,老百姓都是用马桶,能在家里方便就行了,相比现在修的房子,那就差远了,要解决就一起解决,二伯伯说:等过了春节吧!’。
虎哥说:‘年底和年初事儿多,过了春节再说吧!,我怕是回不去哟!,要不请爸妈回去一趟?’。秋香说:‘回不回去问题都不太大,主要是钱,你现在能拿出钱来吗?’。虎哥说:‘钱是紧一点,二期的费用都留出来了,那是不能动的,只有股市能动,卖点股票就行了,这两个月,涨了十来点,就这个钱都用不完,我在投资公司还有股份,急用时,随时可以去借’。
秋香说:‘投资公司就是高利贷,你承受得了吗?’。虎哥说:‘有什么承受不了的?,我既是股东,又是客户,等于是自己借自己的钱,既分红,也交利息,两边相抵,我想把张淑英弄到基金那里炒股去,把建明弄到白小姐那边’。
秋香说:‘基金那边人不少了,前些时候,又把刘二哥弄去,现在又要把嫂子弄去,人是不是多了?’。
虎哥说:‘不多,人多了,赚的钱就要摊薄,每个人少分点,妳知道,行情一来,三、四倍地赚,不能叫他们赚的钱太多,增加人就摊薄了,增加谁呢,都是亲戚朋友;我的其他项目,不要让人插手,比如胜利叔那里,工程,还有股市,股市我的账户,大姐想打开看,我跟南萍说过了,不给她看,工程也是一样,不准他们插手,具体的事儿,由小杨和老贾打理,有些事儿,只能我知道’。
秋香问:‘那两套房子,到底是借的还是留的嘛?’虎哥说:‘是留的,最近查得紧,没人来拿,那就算了吧!’
上班了,主管医生进来问:‘好点儿了?’。秋香点点头,虎哥站起来,就迎上去对医生说:‘看来没啥事儿,睡一晚就好了,今天能走吗?’。医生笑笑,瞥了秋香一眼,他说:‘来时神志不清,是脑震荡,就怕留下后遗症,这样吧!,再观察一天,没事儿的话,明天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