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队长丧命在山下(1 / 2)

三月桐子花 蔡垣 2896 字 2020-06-11

龙生才跨出门,堂屋的兵爷就喊道:‘你到哪去?’。龙生连忙说:‘到厨房去喝口水’。龙生到了厨房,也不关门,就去拿瓢舀水喝。老何想:龙生来了,肯定有话要说,他就起身凑了过去。龙生小声说:‘老赵和小陈来了,就在窗外,他们带枪来了,问你要不要’。

老何忙小声说:‘不要,叫老赵到猪圈去,在干的这头,去把第三根椽条里押着的纸包拿来,是蒙汗药,叫他们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

龙生喝了水,又回到耳房去,他站在窗下,一边儿理着绳子,一边儿说了老何的话。堂屋声音大得很,龙生怕老赵听不清楚,就问老赵:‘你听清了没有?’。老赵回复说:‘猪圈干净这头,第三根椽条里压着的纸包’。

老赵和小陈,到了猪圈,幸好堂屋的门,半开着,正好遮住了堂屋灯光,老赵跳进猪圈,小陈忙说:‘不要踩到猪了’,老赵举起手,找到第三根椽条,把手插进缝隙,从上往下摸,很快就找到了纸包。

两人马上回来,把药交给龙生,龙生小声说:‘他们要开门撒尿,你们躲着点,等他们睡着了,就是我们的天下’。

老何在厨房里忙着,他从厨房伸出头来问兵大哥,吃不吃辣椒,喧闹的堂屋顿时静了下来,其中一个老兵说:‘黑狗,去上边问问队长,吃多辣的鸡’。那个叫黑狗的兵,很为难,他说:‘你叫金生跟我去吧!,夜灯瞎火的’。老兵就说:‘金生,你一块去,帶家什来!’。

黑狗和金生就打起灯笼到庙上去了,庙上住了五个兵大爷,一个是队长,还有一个班长和三个兵。黑狗到了庙上,他问队长:‘要吃多辣的鸡’。队长说:‘你个龟儿子不晓得,老子吃得辣椒,你回去问一问、找一找,看有酒没有’。

黑狗说:‘队长尽说笑话,穷得叮当响,还有酒存着’。队长生气了,他说:‘你个龟儿子找抽,叫你问,你就问’。

问完了队长,黑狗和金生就出了房,队长在屋里吼着,‘快一点,老子吃了好睡觉’。黑狗到尼姑禅房里去要家什,妙常说:‘我们吃素,就给点饭吧!’。她就递过来一个瓦盆,黑狗生气了,他说:‘哦,就妳们吃呀?,还有四个兵爷和队长,把那两个大碗,那个盆一起拿走,还有那个钵子’。

黑狗和金生拿到家什就下来,问厨房里的老何,‘鸡烂了没有?’。老何说:‘还欠点火候,稍等等,你把家什拿来,我洗一洗’。黑狗说:‘洗甚么呀,洗,我来尝尝!’。他到了厨房,看一大锅的鸡块,用筷子夹了一块,先吹了吹,再用牙咬,他吃了几口说:‘唉,差不多了’。

老何就叫龙生过来端菜,老何对黑狗说:‘大哥坐外面去吧!马上端来’。等黑狗一转身,老何马上就把自己吃的两碗鸡、打了出来;龙生来了,他把纸包递给老何,老何把那药往锅里一撒,迅速用锅铲翻炒起来,啊,要和匀呀!。

龙生把饭菜端出来了,摆了一桌子,老兵就叫黑狗端上去。黑狗说:‘来时队长说了,把酒带上去’。老兵说:‘你傻啊!,不会说山上哪来酒呀!’。

黑狗用眼睛看着站在厨房门口的老何,这个老兵是个兵油子,他马上心领神会,他对着站在门口的老何说:‘啊、老子们搜了一天的山,累得不得了,还不快点儿把酒拿出来’。

老何说:‘我前几天才打的,我都没舍得喝呢!’。老兵听了这话,火从心起,他就骂开了:‘龟儿子欠打,老子把你房子烧了,看你给不给’。兵爷的威胁很起作用,老何忙说:‘好好好,兵爷不要生气,我们的钱来得不容易’。说完就进去拿酒。

老何把那瓶茅台酒拿出来,兵大爷看了,眉开眼笑,真是喜从天降啊!,老兵拔开塞子闻了,他说:‘啥子茅台哟!,是本地的苞谷酒,也不错’。

老兵叫黑狗把碗拿过来,五个小碗,一个碗里倒了半碗。黑狗说:‘队长还要喝呢,留少了,我不敢送去’。老兵把酒瓶晃了晃说:‘还有半瓶呢!,你说人家就这么多了,不就行了’。

要往庙上送饭了,黑狗和金生拿不下,就叫老何龙生来帮忙,老兵打着灯笼,几个人端着饭菜,就到庙上去。先把饭菜送队长那里,队长把酒和一大碗鸡留下,队长说:‘米饭我就不要了’。

几个人从队长房里退了出来,就到隔壁的房子,这里住了两个兵,黑狗说:‘没有那么多家什,把班长他们两个叫来一块儿吃吧!’。老何说:‘还有几个庙上的师父呢!’。

黑狗瞥了老何一眼,他说:‘班长在那边,问他给不给她们’。老何听了,火从胸起,他说:‘大哥,你心也太狠了’。黑狗推托道:‘我也做不了主,走,问班长去’。

到了班长那边儿,见到班长,吙,那个块哟,和苟三儿也差不了多少。班长说:‘那尼姑是什么东西?。端一盆米饭去就行了,他们不吃荤’。

老何端着饭盆,走到了禅房门口,他用脚去推门,推不开,才看见外边锁了,他回过头来对兵大爷说:‘门锁了呢!’。黑狗跑过来看,只是把锁挂在上边儿,没有锁,他随手把锁拿下来,他说:‘是挂上的’。

老何就把饭端了进去,回过头来对黑狗说:‘让她们上个厕所吧!’。黑狗不耐烦地说:‘快一点、快一点’。妙常师父她们就忙着上厕所,到厨房去拿碗筷,老何对妙常说:‘打点喝的水,把尿盆也拿进来’。

上边的事儿完了,班长过来,把禅房的门关上,挂上锁。几个人出了山门,只听后面哐当一声,班长就把山门关上,听到咔嚓一下,把门闩了。

回到下边,老兵他们已经开吃,黑狗和金生,也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喝起酒来。老何对着老兵的耳朵说:‘大哥,是不是叫那两个女宾出来吃碗饭?’。老兵把酒碗放在桌上,他扬起手说:‘吃,锁是挂着的’。

永秋和腊梅出来,老何就叫她们到厨房去,一人打了一大碗饭,还有一碗鸡,老何说:‘回你们房去吃吧!,妳们端饭,我端鸡’。

堂屋里、别看只有五个人,那笑声话语,胜过了一个班。他们忘掉了一切,喝着酒,吃着菜,大声的喧闹着。老何把鸡端过去,对永秋说:‘什么也别问,安心睡觉,明天不一定放你们出来了,快上个厕所,打点喝的水,尿盆儿端进来,屋里还有红苕干呢!’。

他说完了就出来了,老何心想:不知道他们后面,还有什么招呢?,还是快吃饭吧!。

吃完了饭,堂屋里的人,已是酒足饭饱,老兵对老何说:‘对不起,你让我们睡个安稳觉吧!’。老何赔着笑脸说:‘不敢耽误军爷休息’。老兵说:‘你先去撒脬尿吧!,再喝点水’。

老何出去办完了事儿,就叫龙生去。等龙生回来了,老兵说:‘我说对不起,就是要把你们两个捆起来,我们睡觉才得安生’。

老兵说着,就拿来绳索要捆,老何忙说:‘捆松点,捆前面,捆后面我们没法睡觉’。老兵说:‘那不行,坐着一样睡,这样吧,看在鸡的份儿上,只捆手腕,行了兄弟,没有五花大绑,算便宜你了’。

捆完以后,就各自安歇去了。几个家伙,累了一天,酒一下肚,衣也不脱,倒下,便呼噜开了。老何听了好一会儿,呼噜很有节奏,估计已进入梦乡了,这才到窗下去,听窗外的动静。

这时候,听老赵在窗外压着嗓子说:‘我们在这里呢!’。老何把脸贴着窗子,小声说:‘用匕首把厨房的后门门闩拨开进来,轻一点,有个兵在堂屋,趴在桌上睡,其他四个在耳房睡,我们门上的锁是挂着的’。

老赵和小陈,慢慢的摸到了后门,用匕首拨开门闩,轻轻地推开后门,进了厨房,他们慢慢地拉开厨房的门,看堂屋点着灯,那个叫黑狗的兵,正趴在桌子上睡觉,还呼呼的打着呼噜。两人就蹑手蹑脚,走到了老何的耳房门口,取下挂着的锁,轻轻地推门进去。

老何小声地说:‘赶快把绳子解开’。解开了两个人的绳子后,老何叫他们先出去,他在后边把耳房的门关上,仍然把锁挂上,他才从后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