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救救我！”那个人哭喊道。

叶凡被吓了一跳，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却被紧紧抱着腰，一时难以挣脱。抱着他求救的这个人身材矮小纤细，比叶凡低一个脑袋，一头长发因为长期没有梳洗，打成了结，一股腥臭味道扑面而来，熏得叶凡睁不开眼睛。

“冰凌！”万般无奈下，他还是选择了求助。

冰凌从对面房间门口探出脑袋来瞅了一眼，发现叶凡暂时没有危险，摆手道：“等一会儿！”脑袋又缩回了房间里。

“我——”叶凡一时无言，最初在一起的几天冰凌还会尽量假装的温柔体贴一些，后来逐渐熟悉，尤其是在确定关系之后之后，她就愈发任性起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叶凡的不满，冰凌拿着一个本子哒哒跑出房间，绕到叶凡侧面，踮起脚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讨好似的笑道：“我错了嘛好不好，不要生气啦。”

“你先把她拉开！”

冰凌耸耸肩，装作没有感觉出叶凡的害羞，手电上下一扫，拽下女人腰间挂着的电棒。又从叶凡背后，抠着那个女人的手指往两边拉，叶凡也顾不得什么绅士风度，一手推着女人的肩膀，一手掰着她的脑袋，向身前推。两人齐心协力之下，女人被从叶凡身上掰下来，摔在地面上。

女人没有再尝试去抱叶凡，只是跪在地上缩着身子瑟瑟发抖，不住的低声哭喊：“救救我！”

“你怎么了？”叶凡问道。

女人的身体颤抖了几下，低声哭喊着：“怪物——怪物——”

好像已经被吓疯了——叶凡有些头疼该怎么继续问话，这时冰凌拖着一把长凳，按着一头把长凳稍微翘起来，腿肚子在长凳中间一磕，凳子打了个转，另一头落到了叶凡身后。冰凌示意叶凡坐着说，她自己也坐下，上身前倾，双手撑着膝盖，凑到女人身前：“什么怪物？长什么样？”

女人还是在不停哭喊着怪物。

“人都去哪了？”她又问道。

女人哭喊怪物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怪物在哪？”

女人趴跪在地上，伸出一只手，颤巍巍地指着最后一间更大的彩钢房。叶凡看到那个房间有个排气管，还冒着丝丝热气，看上去像是厨房。

“我去看看？你继续问问她？”他提议说。

“稍等。”冰凌拦住了他，低下身子，伸手把女人脸前的长发拨开了一半。掀开头发的瞬间，她的手臂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睛猛地一睁，又慢慢眯成了月牙，露出看到有趣东西的笑容。“我说——”冰凌轻轻地把女人的长发捋到耳朵后面，露出半边脸，头发下面的模样让叶凡瞳孔收缩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慢慢绕到女人身后。

“你要不要考虑先把脸上的血擦一擦？”

墨幽的话让女人愣住了，她止住了哭喊，瞪大了充满血丝的眼睛，伸手摸过自己的脸，看到自己手上沾满了尚未干涸的血液，吓得张大了嘴巴，身体抖成了筛子，眼睛中的震惊变成了极度的恐惧。

“不——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杀的人——是怪物！是怪物！！！”

“我相信你。”冰凌把长凳转了小半圈，凳子头冲着女人，她跨坐在上面，摸着女人的头发，笑容依旧甜美，声音依旧清脆：“但你牙缝里是什么？”

女人一愣，疯了似的用力抠着自己的牙缝。当她在手指间看到被掰下来的半颗碎牙，和上面沾着的一小块带有螺旋纹路的皮肤时，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哀嚎。

“是猪！是猪！是那群死猪！！！”女人尖叫着抬起头，喘着粗气，脸上迸出一道道青筋，表情狰狞到了极点，通红的眼睛里面尽是疯狂，死死地盯着冰凌：“还有猪！还有两头猪！！！”

“你他喵——”冰凌双手拽着女人的头发往前一扥，把她的脑袋重重地磕在凳子边沿上，又半站起身子，弓身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后脑勺。女人被砸得趴倒在地，冰凌依旧不依不饶，起身用后脚跟猛踹女人的脖子，边踹边骂：“谁是猪？！再说啊！谁是猪？！”

女人刚开始还惨叫连连，几脚踹下去，声响越来越小。叶凡在一旁几番犹豫，愣是没敢上前——他倒不是怕女人暴起反击，而是怕冰凌打急眼了连他一起揍。

“差不多行了吧？”叶凡试探性地劝道。

“当姑奶奶什么好脾气不成？！”冰凌一口唾沫啐在女人身上，又抡起长凳，使出全身力气冲着女人后背来了一下，生生把薄铁板焊成的长凳砸弯，丢到一边，坐在另一把长凳上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