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先生,请稍微冷静一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可以吗?”
电话那边清甜的嗓音让叶凡焦躁恐慌的情绪安定下来不少,他深呼吸了几下,定了定心神,说:“我今天来到一座木塔,想要探险,结果被困在上面了,发生了一些很……诡异的事情,我现在找不到任何办法下塔,求求你快让人来救我。”
“嗯嗯,我明白了,请问您现在所处的环境安全吗?”
叶凡四顾了一下——好像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东西能弄死自己。
“我在塔顶,还能再坚持一阵子,但撑不了太久,你们快点过来!”
“好的,请问一下您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哪里呢?”
叶凡卡住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木塔的方位,只能实话实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座塔在哪儿,你们直接用手机定位可以吗?”
“请不用担心,保持通话,我们可以查到你的位置。”
“那真的非常感谢您。”
几秒钟的寂静。
“贺兰山边上,从319国道转向东西向山道,一个废弃的大型庄园,湖心岛上的清代木塔,是这里吗?”
“对对对!就是这儿!你们多久能来?!”
“请相信公安机关,坚持住,我们正在派人过去。”
“好的!好的!麻烦您了!”
叶凡长舒一口气,重新燃起了希望,平日里他也会因为看到一些警察中的败类低效、、包庇黑社会的新闻而对整个警察系统颇有怀疑,现在这些许的怀疑被满满的欣喜与感激冲散,丝毫不剩。
——以后谁再敢说警察无能我跟他拼命!
叶凡甚至这样想着。
“您刚才说,您遭遇了一些诡异的事情是吗?”
还是问到这个了。叶凡心跳加速,他不知道是应该实话实说,还是应该先编个别的理由把警察哄过来再说。如果实话实说,怕被当做报假警或是神经病;如果奔着‘把警察哄骗过来’的目的,叶凡扪心自问,这和谋杀没有太大区别——普通警察拿这玩意儿也没辙!他们来了也是陪自己一起送死!
“嗯……我……”
“请您不用担心,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会因为您所说事情太过离奇就认为您在撒谎。”
“谢谢!”叶凡快感激的哭出来了:“我爬到塔顶,看见有个大钟,没忍住敲了一下,结果它自己动起来了,又响了两下,从里面掉出一个红手镯。我没敢动,想要走,结果下塔的楼梯变得很长很长,下不到底,我现在被困在楼梯上了。”
“额……”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迟疑。
“我知道这难以置信!哪怕您觉得我吸毒了产生幻觉都行!请派人过来救命!——还有!先别进塔!塔里有危险!出不去!”
叶凡都快急哭了。
“请您冷静一下,我不是不相信您,只是刚才在查找一些东西。——您拉响的那口大钟,是红色绸带系着钟舌吗?”
“唉?——啊对。”
“红色手镯是玉石材质的吗?”
“——对!”
“您现在被困在第八层到第九层的竖梯上,竖梯往下无限延伸,没有底,是吗?”
“对!!!”
——什么叫专业!什么叫速度!在国家机器面前,这种牛鬼蛇神早就被研究得清清楚楚!
“现在,请认真听我说——你叫什么?”
电话里面的声音一下子清冷了下来,严肃认真,令人信服。
“叶凡,树叶的叶,平凡的凡。”
“叶凡,因为你报警的地方很特殊,所以警情被转到了我们部门,我们是专门负责这类事件的。”
“啊?”
事情的进展有些太快,叶凡没有反应过来。
“你暂时没有任何危险,站稳,抓紧梯子,拿好手机,听我说。”
“哦哦。”
“世界上存在着一些目前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对这些东西,我们只是弄明白了它们‘有什么用’,却没有弄明白它们‘是什么’,你能明白吧。”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简单点的就像是中医的针灸,复杂一些的像是风水学和中医的祝由术,有用,但纯粹是靠经验探索出来的,不了解之所以有用的根本原因。
“虽然不清楚那个手镯到底是什么,但我们在付出了三个办事员的生命后,找到了控制它的方法——这座木塔,塔里的浮雕,塔顶的钟,还有红绸子。”
“……为什么没有锁住塔门?”叶凡不由得产生这个问题。
“这是必需的手段——这里应该有人巡逻,你是怎么进去的?”
“……我家买下了这块地,我就进来了……”
“……”
手机里长久无声。
“妈的——”一声国骂。“估计是之前财政改革的时候卖了一些政府资产,加上档案年代久远管理混乱……总归!我在档案里找到了脱困的办法,现在,我要你完完全全的听我指挥,能做到吗?”
“能!”叶凡挺起胸膛,对电话对面接线员的专业性深信不疑。
“好,现在,稍微活动一下身体,告诉我情况。”
叶凡照做,转了转脚腕,扭了扭腰,耸了耸肩膀,没敢活动双手——一手抓着扶梯,一手拿着手机,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