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到武馆了!”
鹤轩撩开车帘,看着萧三,笑道:
“三儿!一会儿去清名茶楼找个座,吃点人参宝茶,补补身子,趁着时间,练练功,把你这一身汹涌澎湃的气机收敛收敛!“
“蒙少爷配婚,昨夜得了两个天仙姊姊,一时贪欢,今早起来的晚了些,忘记了练功!”
“哈哈!
新婚良宵亲近女色,本为常理,何况双娇同嫁,算不上贪欢。
但你切记,你的身体与他人不同,倘若不能收摄心神,平复五脏元气,便会逸散本命真元。
一日两日也无妨碍,但要持续十日,恐怕衰为老头,那个时侯,你就是真正的老夫少妻。”
“少爷,三儿知错,这就去坐功修炼。”
鹤轩弯着腰钻出车厢,正要下去,忽的停住:
“对了,你顺便叫饭自用罢,午时三刻,要往菜市口去一趟。”
“少爷,您不用饭?”
“武馆不缺我一份饭!”
鹤轩说着一挥前襟,踩凳下车,慢悠悠荡至武馆。
萧三驱车转向茶楼,用栓马桩将他停好,握着钱囊入店。
张掌柜怎的不认杀神车夫?见他到来,笑脸相迎:
“萧大爷!里边请,您今日喝茶还是用饭?”
“张掌柜,我就在门前的桌子坐,你给我来碗人参茶,等到巳时四刻再给我来一碗菜饭就行。”
“哎!萧大爷您坐,我这就给你准备!”
那堂倌方要上前,张掌柜舍了鸟笼,卷袖赤膊,快步上前,夺了堂倌的白布,亲扫桌凳,方一停妥,急转后堂,惦记方才话语,取来一根三十年老参,满脸肉疼的扯开红绳,投在茶罐内,亲自看火,片刻不离。
半刻工夫,老人参茶上来。
“萧大爷!咱这参茶用的都是一二年的新参,不值钱!你又给江伯爷驾车,咱大明百姓谁不惦记他的好,这一碗茶就折个半价,五钱银子就行。”
萧三只是话少,人却不傻,加上三年跟随,眼力岂差?一眼瞧出参茶品相,转看向掌柜,因说:
“张掌柜,这人参拿错了吧?”
“哪有拿错?”
“我也是常来喝茶的,只因身份不便,随时可能离去,这才同你约定交茶付钱,本是约法三章,怎的今日要拿三十年老参蒙我?”
“三十年老参?我年龄大了,老眼昏花,实是瞧错了!”
“那我就按说三十年的给!两百两应该够了吧?”
萧三先是从钱囊中取出银锭,偏生全部拿出来也只有三十五两,他又从身上摸来摸去,终于摸出妙儿给的十张银票,从中取来一张最小的:
“张掌柜,银票最小的只有一千两,您给找下吧?”
“这…这……”张掌柜见他手中的银票,愣住良久,终究叹息:“哎!”
“麻烦您老配上一碗饭来,我家爷说不定一会儿就出来!”
“好!好!萧大爷稍等!”
萧三捧着茶放在桌上,自顾自的坐在青石上,开始吐纳。
那堂倌跟着掌柜入了后厨,刷锅背饭。
“掌柜,那马夫也不太近人情了!”
“闭嘴!你知道什么?人家有德行才能被选在杀神爷身边伺候,像你这个好吃懒做,多嘴多舌的,你修八辈子都没法在杀神身边伺候!”
“那您还把家本掏上!”
张掌柜斥道:
“你懂个屁!昔日佛祖化为乞丐,流落红尘,饥渴快要饿死时,一位酒楼掌柜施了几个馒头,等乞丐吃完,那饭钵当即变成纯金的,可见福报不虚。”
堂倌纳罕:
“那也该布施杀神啊!”
“杀神需要你布施?人家要什么有什么!”
“那布施这个马夫干什么?”
张掌柜笑道:
“你看真武大帝身旁的龟蛇二将,那也是神明,杀神日后必定成神,这马夫跟着他三年,来日必定成神!”
“原来如此!”
“快叫后厨用新锅新灶,要用香油!要用五净肉!”
“哎!”
堂倌麻溜跑向后厨。
张掌柜找来八百两,转去交给萧三,不提。
楼上的勋贵听见下面言语,兀自摇头。
“这马夫比我家的刁仆滑奴强的太多!”
“可不是,那些个狗东西不给爷贴金就算了,还特么的败坏本侯的名声,那赌坊能使本侯开的吗?全是污蔑!”
“快安生点,一会儿看着你家孩子怎么被那位搓着玩!”
“……要不是他牛逼,我就打他了!”
“都歇歇!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清楚?”
众人默然,转而推开飘窗,目光投向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