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是赵曳庭的场子。因为搬了新家,他大费周章地举办了乔迁仪式,邀请来了很多人。
“曳庭,喜提新居啊!祝贺祝贺!”
“哈哈,哪里哪里,我在这等你很久了,快进去吧,外面冷。”
“哎,赵曳庭!久违了,别来无恙吧?要不是托这个新房子的福,我还真见不到你……”
“惭愧,以后多联系,快里面请……”
此刻是傍晚,华灯初上,赵曳庭忙着在门口招呼进来的宾客。所有人都知道此行是因为他的新居,但实际上,有远比庆贺新居更深的目的。
迎面过来一个长发女子,穿着一袭丝绸红裙,悄然而至。
赵曳庭觉得很陌生,他想不起来什么时候邀请过她。或许,是某个宾客家的女眷,比如对方的女儿,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一点印象也无。
那么,可能这是她第一次在聚会上露面,所谓的debutante(指首次进入上流社交场合的富家年轻女子)?那可真荣幸了。
只是,细看也不像,要真是debutante,那一般是和人结伴而来,这个女子却是孤身一人……
除非,这个女人是来……
思考间,女子却已走近,赵曳庭报以礼貌的微笑,女子浅浅回笑,双方擦肩而过。
赵曳庭决定不管这一出,打起精神招呼别的宾客。
打眼一看,子旬远远地进来了,“嗨!子旬!”
没有反应。
定睛一瞧,这家伙的目光好像定在自己身后。赵曳庭想到刚刚过去的那位,就明白了。看来他也对那个人很感兴趣。
“嘿,子旬。”赵曳庭上前,大力地拍了子旬的肩膀,帮他醒醒神。
等待许久,赵曳庭一直守在门口,这倒不是因为他多么殷勤周到,而是因为他要等的正主还没到。今天的乔迁仪式,可以说就是为了一盘醋而包的饺子,如果没有那关键的两个人物,这个宴会不开也罢。
终于来了,赵曳庭说,“你来了,往里面坐吧,我一会去找你。”
来者是赵子尹,他戴着一个鸭舌帽,沉默地点了点头,就往前走。
与其他人不同,他们两个人的照面可以说是极其简洁、默契,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如果你也怀疑的话,那就怀疑对了。
“来啦!你让我等得好苦!快走吧,我可是启开了一坛珍藏四十年的窖藏。”
目标人物到齐,赵曳庭不需要守在门口了,他心满意足地领着何跃秀走了进去。
赵曳庭穿过大厅,走到后院。后院茵茵的草地已经安排上了许多桌子,宾客们都在喝着宴前的清茶。
一个个桌子都坐满了人,赵曳庭一边招呼着,一边寻找着有空位的桌子。
他们两人直到走到后院深处才停下,赵曳庭抱歉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只有这个座位了,去和我的亲戚们凑合一下吧。”
何跃秀闻言,看到那个桌子,那是一群年老的妇人,她们围成一个圈,将座位占满,在赵曳庭的手边,还剩一个位置,显然,那是留给何跃秀的。
空余位置旁边,坐着全场唯一一个男性,赵子尹。
赵曳庭又寒暄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何跃秀落座,心里有些不爽。说实在的,赵曳庭的新居乔迁,他本来都不打算来,但,一是因为最近太子和他关系暧昧,他要来打探一下这个人,二是赵曳庭自己宣称有绝世好酒,所以才犹豫到最后,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