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场上的人都皱起了眉头,严肃了起来。他们都在思考这句话的意义。
其实,从这句话中,能得出的结论很简单,也相当恐怖。
束发男子反应了过来,“这么说,与贵公子无关,那就是太子直接策划的?”
大祭司沉默了半响,他把眼镜摘下来,开始擦拭,良久以后才又戴上,说:“……这个问题与我们家族无关。”
说罢,大祭司就走了。大门关上,留下惊讶的群众。
所有人都知道,大祭司绝不妄言,尤其是在这种仪式上。今天这番话,相当于承认太子上位是不正当的。
风轻轻地吹,喧闹的众人留在原地,一切不会归于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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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旬深夜回到家时,大祭司正仰卧在沙发上,桌边点起了檀香。有人轻轻地给他捏着鼻子,大祭司阖上的双眼仍皱着眉头。
听见了子旬的脚步声,大祭司挥了挥手让人下去了。他直了直身子,看着愣在门口的子旬。
“父亲,您今天……”
子旬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今天没回家前,办公大楼门口铺天盖地的骂声就吵到了他。他想给父亲打电话,可是家里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而且,电话采访是一波接一波,还有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太子。
将近凌晨,门口的人不那么狂热了,子旬才在夜幕的掩饰下偷偷溜回家。当然,现在更难熬的是太子,他才是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子旬,人们不过是想把他逮住,盘问出点内幕罢了。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他也在看着直播,毕竟这是父亲最后一次问卜了。当提到那个棘手的问题时,子旬很紧张,但父亲否认了他是幕后主导者,这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但是后果……
洪水滔天啊。
“哪有什么洪水滔天。不过,太子算是完了。但是,你得记住,我这样做,是因为我们家族往上爬才是目的,太子只是手段。即使他再重要,也只是重要的手段。”
“他和你之间,我只能选择你。”
“那么父亲,您在问卜会上撒谎,上天会降罚吗?”
“我也不知道,几十年来第一次做。可能以后不会再有预言的能力了吧。不过,我也要卸任了,以后我们家族的担子交给你。”
“可怜了太子,他不知道整个事情,至今还以为是别人的谣言陷害。他放了我几天假,自己也要休整逃避几天。”
“可怜?”大祭司皱了皱眉头。
“是的,可怜。”子旬认真地点点头,“开瓶香槟吧,今晚横竖睡不着了,父亲,陪我喝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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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乌台忙得人仰马翻。
“张哥,还没弄好呢?”一个刚从外面回来的调查组小组员,把一杯咖啡递给了他的组长,“休息一下吧”。
“唉,昨天晚上已经连夜抓起来了,但是定性很麻烦……”
“嗨呀,不就是国子监祭酒把她才能看的密件交给密书处理吗?这不很简单吗?即使她的秘书跟她存在特殊关系,那也是挺常见的案子啊,咱们去年就逮住多少起了。”
这里说明一下,“国子监祭酒”是掌管这个国家的文化、教育和祭祀的最高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