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又见仇敌(2 / 2)

那白衣人竟无言以对,森然道:“你这个小女娃娃是干什么的?赶快走开,放你一条生路,不要搅到这里来,你玩不起!”

公孙蘅薄嗤道:“一听这话就知道你们是外乡佬,你现在去打听打听,在水云坞还有谁不认得我桃花山庄大小姐公孙蘅薄的!”

就听顾梅夫在车厢里面大声道:“对,你们这些外乡佬快快滚蛋!”

好象他不是外乡佬一样!

那白衣人未待在顾梅夫说完,便暴喝一声:“给我杀,一个不留!”

公孙蘅薄未待那白衣人的话说完,“飞雪断魂枪”便自地面斜斜撩起,迅即连抖十余枪花,三人俱觉眼前枪尖仿佛幻作无数圆圈,绕得自己眼花缭乱,左右二黑衣人自顾不暇,连忙后退,欲用刀硬格“飞雪断魂枪”,不料对手乃是虚招,一沾即走,枪到那白衣人面前时已合为一支,觑面门上便是一枪。

招式虚虚实实,隐隐约约,轻灵飘忽,来去自如,一只这样重的银枪,便是一个大汉使来也不会如公孙蘅薄这般地轻轻巧巧,举重若轻。

那白衣人刚开始一见,以为公孙蘅薄的枪杆是木头的,还有轻敌之心,等到刚才与自己两个手下的兵器相交,始知原来她手里的这杆枪完全是金属铸就,按自己从那枪柄的粗细看来,这“飞雪断魂枪”的重量怕不会低于五十斤,见公孙蘅薄却能将其使用到这般境地,便不由得收起小瞧之心,开始对她刮目相看起来。

再说楚雁行一见这群人,自己的新仇旧恨立刻涌上心头,心道:二十年前遇到的那伙人正是今天这样的的打扮,今天仍然还没变,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是老天开眼,自己二十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的正是这群人,正是这群人在那一个下午,改写了自己命运轨迹!

那东边断墙上的三人见苏岫心是个女人,站在车子一侧,便直扑过来。

那墙头上三人与大殿中三人见眼前只有楚雁行一人站在车前,便一互相一使眼色,一齐合身扑向楚雁行。

那楚雁行此时眼睛已经红了,一边伸手将衣裙的下摆撩起掖在腰间,一边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机会难得,千载难逢。

那六人本打算将楚雁行围在中间,只将南面的圈子留下一个小缺口,那正是冲门的方向,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将他们这一群人赶到一块,防止人员散开逃走,最后再一网打尽。

楚雁行的右后方便是那辆骡车,此时那乌魄早在将车拉到院里时就已经放出去蹓跶去了。

但见那西边墙上三人高高跃起,一齐落在那辆外出骡车上,再欲借劲跳起时,那车顶的四角突然向上各自射出一篷短箭,三人未料有此机关,忙忙倒翻而出,其中一人正中咽喉,闷哼一声,倒栽下车顶,还有一人被短箭射中了肚子,跌下车之后,只得退到墙边疼得不住倒吸凉气不止。

另一人也差点中了车上发出的暗器,口中咿哩哇啦怪叫,似是在大声咒骂。

在车厢顶端射出一篷短箭的同时,处那车上不知什么地方突然又射出一篷短箭,却是对着东边断墙过来的三个黑衣人。

就见那篷短箭又快又密,因是机簧所发,比之寻常弓箭自然要快得很多,那断墙边三黑人衣正欲扑上前来,忽见突然激射而来的短箭,在前的两人忙不迭地边拨打袭来的短箭,结果两人都中了短箭,一人在肩,一人在腿。

另一人位置稍稍靠后再兼反应够快,忙忙伏地滚开,方幸免于难。这人站起身来一边退回断墙外,一边嘴里不断地咒骂。

这几个黑衣人没想到,这样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竟然会暗藏着机关。

即便如此,那大殿门口的三黑衣人兀自跃跃欲试,拟对楚雁行展开攻击。

一见对方已经拉开架势,准备对自己发动进攻,楚雁行便先一抖手中竹竿向大殿门口三黑衣人刺去,先来个先发制人。

常言道:一寸长,一寸强!

那竹竿长近两丈,完全可以对那三黑衣人进行“远程打击”,更何况,那竹竿梢虽细,前端又不太锋利,却不料此时在楚雁行手中使出的这一刺,竟然虎虎生风,颇具威势,似已不在锐利的长矛之下。

三人一见竹竿刺到眼前,均不约而同地一齐挺刀来削竿头。

这根竹杖本来较长,三人轮番齐削,便听得嚓嚓嚓嚓几声过后,那竹竿已经快被削短了一小半,不过,三人现在不但连台阶还没下去,而且为竹竿所逼,因为挤在一起,根本无法各自施展功夫,渐渐已将退入大殿的大门。

楚雁行竹竿变短,正中下怀,跨步近前,手中竹竿点、戮、刺、划,正是惊云枪法的招数,如今这枪法在楚雁行的手中使来已远较二十年前不同,只因他早已有了龙精珠内力的加持,武功已经至少上了两个层次,完全可以比肩江湖一流高手。

刚才在后院之所以折在公孙蘅薄手中,主要的一点原因是他未尽全力,毕竟那是贺清音的女儿。

而此时对付这些黑衣人却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其间的差距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故此三黑衣人疲于应付,心中叫苦不迭。

刚才几个黑衣人在削楚雁行手中竹竿时留了个心眼,故意将茬口削得齐齐的,这会一开始手忙脚乱,便不能再想的这么多了。

激战中,就见右边那黑衣人突施一刀,欲再断一截竹竿,楚雁行猝将竹竿斜斜一抖,便听“嚓”地一声,果然又有一截竹竿被刀削下,不过这次是被斜着削下来,现在那竹竿的前端已经不啻是一只矛头了。

这时就听楚雁行怒喝一声,犹如春雷乍响,三黑衣人身后的大殿里竟隐然传来轰鸣之声,三人为这喝声所慑,身形一滞,楚雁行手中竹竿急挺,一下便插入靠左边的那名黑衣人的胸膛,那人惨叫一声,手中刀便欲去断竹竿。

就见楚雁行将手中插入他胸口的竹竿运劲一抖一绞,那人浑身一震,一阵痉挛,手中刀便呛啷一声掉在地上,一口鲜血随即喷出,头迅即耷拉了下来,人却串在竹竿上没有倒下----

另外两人一见怒发冲冠,目眦欲裂,双双跃起,挥刀便向楚雁行腾空扑去。

对于这群人,楚雁行早已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锉其骨、扬其灰。

此时见他们拚命,毫不畏惧,手中竹竿连振两振,竹竿尖上的那具死尸倏然宛如复活一般,顺着竹竿向楚雁行滑去,速度竟远胜那二黑衣人。

待见那二人已起在空中向自己扑来,楚雁行再次怒吼一声,竹竿微抬,一掌击向竹竿上的那具尸体,就见那具尸体宛如活人,迅即倒撞向空中二黑衣人。

中间黑衣人一见,下意识地忙收手中刀,伸左手去接撞向自己的同伴,手方才碰上那人肩头,却不料,自那人后背上血肉模糊的窟窿中猝然刺出一支尖尖的竹签,方一愣神,那根长矛一般尖尖的竹尖已经穿过了此人的脖子。

这一下正好扎在他的咽喉之上,可怜此人连吭都没吭一声,人还没落地,便已经断了气。

楚雁行再将手腕连振,那串在竿上的二人迅捷无比地沿着竹竿滑落,便如两只串在柳条上的青蛙一般。

呼吸之间,三人便只剩下最左边的一人。

那人肝胆俱裂,身形刚飘落地上,便转身欲向殿后逃去,方才转过身去,便觉脖子后面一痛,跟着便见到自己眼前赫然露出一截血淋淋、红通通的竹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