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胜平说:“垫吧一口得了,饿了有大饼干。”
“我吃的少,这碗给你。”钱佳丽又将自己的饭换给叶胜平。
叶胜平端起碗,“拨走点儿。”
钱佳丽说:“不用,我够了。”
叶胜平执拗道:“拨走点儿。”
钱佳丽象征性的夹走几粒米。
“吃猫食儿呢!”叶胜平又给她拨了些。
叶俊民见此,将渴望的目光投向占明明和她那碗米饭。
“我就不一样了。”占明明夹了肉和白菜放在米饭上,盛一大口进嘴,“我都能吃了。”
叶胜平冲占明明扬了扬下巴,哄钱佳丽:“跟她学,大口吃。”
钱佳丽夹了片白菜,就着米饭吃了一大口。
“哎——,对。”叶胜平马上鼓励:“真不错,再吃块儿肉。”
“太肥了。”钱佳丽依旧夹白菜。
叶胜平说:“你吃瘦的,肥的给我。”
转念一想,这不又上赶着吃人剩儿了么?
太唐突。
真就太唐突了。
叶胜平自责得抬不起头。
一块儿肥肉骤然进了他的碗,化解了他心中那份自责。
叶胜平不动声色地吃下肥肉,抬头冲钱佳丽笑。
钱佳丽茫然。
这时又一块儿肥肉丢进叶胜平碗里。
叶胜平笑容僵在脸上,卡带似的转过头。
叶俊民咬掉瘦肉,将剩余的肥肉喂狗似的丢给叶胜平,“吃吧!”
叶胜平夺下他的碗筷,“别吃了。”
“你说要吃肥的,我这才把肥的给你。”叶俊民坏得坦然,先要把碗筷抢回。
叶胜平伸出‘大熊掌’抵住他的胸口,任叶俊民如何用力,也不得靠近桌边半分。
叶俊民没摆楞过他,气道:“那还不让我吃饭了?!”
叶胜平一手抵住叶俊民,一手将肥肉扔他碗里。边往嘴里扒饭,边说:“等我吃完你再吃。”
“咋这样呢!”
“就这样!”
占明明与钱佳丽耳语:“我家就我一个孩子,我不是很理解,兄弟姊妹间天天干仗么?”
“我和我弟挺和谐的。”钱佳丽将桌子往后撤了撤,给他们腾出战场,“我和钱文博从来不打架,我俩对着哭。谁哭的惨,我爸、我妈就帮谁,谁就能赢。不过一般都是我赢,因为我爸一看到他这么大个小伙子哭就想削他。”
占明明捧着饭碗咯咯笑。
如此过了几日,太阳终于出来了。
叶胜平和叶俊民跑到路边看人修路,看着看着被工头邀请加入修路队伍。干了小半天,给了三十块钱。
回去把钱放抽屉里,当是付大姨的住宿费和食材费。
第二天一早,俩人吃得饱饱的又出门跟着修路队干活儿。
中午钱佳丽和占明明去送饭,工友们误以为钱佳丽和占明明是叶胜平和叶俊民的媳妇,调侃叶胜平和叶俊民好福气。
叶胜平和叶俊民坐在道边吃新蒸的馒头和热乎饭菜,觉得这日子过得真是相当不错,不错到不想讲明。
占明明不好意思站出来同一群糙老爷们解释,钱佳丽则是觉得无所谓反正离开这儿谁都不认识谁。
第三天中午二人再来送饭,离老远便听几个工人起哄:“弟妹来送饭了!”
占明明羞得将饭菜塞给钱佳丽,扭头跑了。
钱佳丽端着两份饭菜,想来还是自己心大、脸皮厚。
路修好、通车了,兄弟俩三天总共赚了一百五。
除去给大姨的五十还剩一百,一人最后分了五十。
叶胜平将钱佳丽叫到门外,递上这五十块钱,“拿着。”
“你辛苦赚的给我?”钱佳丽不解。
“给你我高兴。”叶胜平把钱放在窗户框上,“不拿一会儿风吹走了。”
“总该有个理由吧?”
“他们都叫你弟妹了,那老爷们挣钱不得往家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