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委火气“嗖”一下上窜,撸起袖子准备去拽那“漏网之鱼”。
可他人未到门口,秦越已捏着一摞纸进来:“系鞋带呢。”说着目不斜视走向叶然。
理一班的座位也是四列,绕完三个过道,就到了教室后面。后门紧锁,想要离开,又得返回前门。
胜利就在不远处。坚持住,气势不能输。
终于,大家走到了门口。
不偏不倚,“哐——”,一支红笔滑落在地。
秦越弯腰捡起,而后一眼不眨看着课桌边的人。
钟塬:“”完蛋!
笔帽在敲击语文课本,周鑫缓缓站起身。
钟塬不看也知道,这人身形瘦削,比秦越矮半个头。
秦越提溜着笔,在对方伸手来拿时,又迅速把它塞到叶然手里。
叶然:“”脏!
周鑫看了秦越一眼,继而转向叶然,眼角攀上一丝笑意。
叶然急忙把笔放在桌上。
“谢谢。”周鑫用修长的食指按住笔杆。
“应该谢我。”
秦越低声说着,伸长右臂,周围几个人顿时瞪大眼睛。
“草儿。”
钟塬刚喊出声,就见秦越那右手塞回了衣兜。
虚惊一场!全世界都知道你瞧不上周三金,但也不能一见面就动手吧。
为了这群人,文委操碎了心。文委苦闷。
周鑫看向秦越,嘴角笑意犹存:“谢谢你。”
秦越没吭声,大步走了出去。只有头顶的声控灯知道,他眼角掠过一丝笑意。
走出理一班前,白浔特意看了一眼慎思楼的另一位学神。
这人面容白净,长相斯文秀气,双眼清澈有神,乍一看,会以为是个女生。
不知为何,此刻他正目送他们离开。
接受完“炼狱”的洗礼,一行人打道回府。
楼道里,文委边走边采访各位“受难者”。
“半仙,感受如何?”
“害,我脸皮厚,眼镜一摘,谁都不爱。”
“草儿,情书好看吗?”
“还没拆,也没兴趣看。”
众人离开五楼前,突然有个女生冲上来,一口气往秦越怀里塞了一摞纸。保守估计,至少有十封。
张阳啧啧感慨:“美男子的烦恼,我反正无法体会。”
钟塬白眼上翻:“草儿,劝你早点转移目标,叶神这边,你肯定没戏。”
前走几步,他话题一转:“草儿,刚才你又给咱班蒙羞了。”
“确实,人家周三金在气度这方面拿捏得稳稳当当,草儿略败一节。”张阳摇头叹气。
秦越呵呵一笑:“你们懂个屁。”很快,他补充,“你们屁都不懂。”
屁都不懂的钟塬一鼓作气窜到最前面:“叶神,头一回游街感觉怎样?”
眼前人影晃来晃去,叶然眉头微皱:“起开。”
“说嘛说嘛,请发表你的获奖感言。”
钟塬堵在前面,叶然脚步暂停,结果被身后不长眼的撞了肩膀。
“抱歉。”声音轻柔。
叶然转过身,直视那人。
“我不知道你会停。”
女生眼眸清澈,一只手正揉着脑门。
她身量和钟塬差不多,看叶然时,需要微微仰头。
“我真不是故——”
“没关系。”
视线从虎口处的“黑芝麻”上移开,叶然回了句“游街很无趣”,而后大步前行。
钟塬先是一愣,随之笑眼迷离:“看来真是要变天。”感慨完,他把“话筒”递过去,“黑马,你呢,你也觉得无趣吗?”
白浔右手攥拳做话筒:“嗯,是很无趣。”
“无趣你还笑?”
“害,她不一直都笑嘻嘻嘛。”
“说得也是。”
看了一眼白浔,又看向前方的人影,钟塬挠头。完全不笑和一直在笑。都挺让人费解。
瓜香还在鼻尖弥漫,钟塬杏眼眨巴:“黑马,你和杜喇叭很熟?”
“还行。”
“我瞧你俩那样子,可不止是‘还行’的程度。”
“猹猹别闹。”
被看穿了心思,钟塬喜笑颜开:“杜喇叭长相不赖,虽比不上草儿,但那小脸蛋放在胜蓝也是数一数二。要不给你俩组个cp?”
“猹猹快别忙活了。”
“哎呦别客气,为咱班同学服务,本猹乐意之至。”
“真的不用。”
“你再考虑考虑呗,那人智商贼高,理科排名稳居前三,数学贼好——”
话未说完,一条胳膊搭上了钟塬肩膀:“领导忘了,咱班只能内部消化。”
“滚滚滚,快滚远。口误,口误你懂吗?”
“不懂,不敢太懂。”张阳哈哈大笑。
“正是考虑到咱班情况特殊,我认为可以适当放宽条件。西边壮丁数量可观,质量也不低,所以——”
“领导就是牛掰,高瞻远瞩。”张阳撇嘴鼓掌。
钟塬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又看向一旁的女生。
“多谢猹猹好意,我就不掺和了。”
白浔快步向前走去。身后传来“他除了嗓门大点儿,没其他毛病”时,她喃喃自语:“他有没有其他毛病,我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