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蓝盛产学子,但不盛产学霸,更不盛产学神。
学霸“前来基层”,偶然得见。
学神下来“视察民情”,十年一遇。
队伍所到之处,周围笑声、议论声此起彼伏,不时还伴随着偷拍的闪光灯。
叶然走在最前面,身后是两个爱玩水枪的幼稚鬼。
“师父你慢点,八戒和沙师弟跟不上。”
张阳刚申诉完,就被弹了后脑勺。
“你眼瞎?人家瘦瘦小小,怎么能叫她八戒?”
秦越说着,看向身后的女生:“八啊呸,黑马,你怎么也被卷进来了?”
“我从卫生间回来,刚到教室门口,听见校长说都去游街,他瞪了我一眼,我就”
“你也太怂了。当时你就该冲他大吼一声——关我啥事?”张阳乐呵。
“还要加一句‘你眼瞎吗’。”秦越补充。
“没关系,也就走几步路而已。”白浔微笑。
前方两个男生摇头叹气,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队伍到达五楼时,“周边民众”的热情达到顶峰。四班几乎全体成员都涌出教室来围观。
“喂,学霸,你那是在拄拐杖。”
“胳膊打直,把牌子举高一点。”
“对,举过头顶,面带微笑。”
“卧槽。”张阳咬牙切齿,一把将标语牌塞给旁边的人。
标语牌和运动会入场牌同样规格,上书正楷加粗三个大字——我错了。
这是九月份一班第二次惹怒年级主任后,被授予的特别“褒奖”。
“不嫌丢脸就给我挂牌游街。”
当时,任俊青怒火冲天。他身后众人要么一脸漠然,要么极力憋笑。
秦越手捏kt板:“半仙,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
“害,都是一个战壕的兄弟,还见外个屁。”
前走两步,张阳把胳膊搭上“战友”肩膀:“有你这张脸在,哪怕举着九齿钉耙,也能迷晕一大片少女。”
前面那少女整天冷冰冰,张阳转身看向后面少女:“我没说错吧?”
“应该没说错。”
“什么叫应该?那是必然的必。”秦越中气十足。
白浔被这突然提高的嗓音吓得抖了一下肩。
“难道咱班还有比我更好看的人?”
面对质问,白浔报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张阳哈哈大笑。秦越大呼受挫。
“咱班就五个男生,你凭良心说,他们哪个比我好看?”
白浔:“”最初你并没限定性别。
“说话,别光顾着笑。”秦越耿耿于怀。
在自信爆棚的男生眼中,其他同类全是歪瓜裂枣。就连那上学期突然转校过来,褫夺他“校草”名号的学长也不例外。
草儿不开心,表情很冷漠。
“害,咱正受罚呢,都喜悦一点。”
张阳摇头晃脑,突然被前方的画面惊得一个趔趄。
五步开外,有人正公然作死!
“叶神,交个朋友怎么样?”
男生笑容满面,双臂张开,拦在叶然前面。
“不想。”
“话别说得太早,先相互了解了解呗。”男生掏出一张纸条,“这里有我所有的社交账号,不如咱——”
“白日做梦。”
声音自身后传来,张阳忍不住飙出一句“卧槽”。
秦越转过头:“你怎么来了?”
“得亏我来了。”
男生大步向前,跳起来给了秦越的后脑勺一巴掌。
秦越:“”这不足一米七的小玩意儿还挺能耐。
“你不是去开会了吗?”
“刚结束,正义让我跟过来瞅一眼,哪想到——你这没出息的东西。”
“我说猹,你”
文委眼冒火光,张阳急忙闭嘴。
关上门可以把领导们揍到求饶,外人面前必须给足他们面子。这是一班全体成员的共识。
气场两米七的钟塬大步向前,一把抽走纸条,头颅高昂:“一班只接受内部消化。”
“视察”完五楼,一行人开始爬最后一层楼梯。
“她竟然主动和我搭话。”
“谁?”
“叶神啊。她为我指出了心脏的正确位置。”
“猹,出息呢?”秦越趁机报那一巴掌之仇。
“哎,以前都是我问十句她回一句,那会儿——感觉要变天喽。”
钟塬看着最前面那人,欣慰一笑。
一群人哼哧哼哧,上坡路确实相当耗力。
“猹,你刚才那波操作,合适吗?”
张阳此言一出,全体驻足。
上周班会课辛琥还特意强调:“咱班同学不要仗着成绩好就傲慢无礼,做人要低调谦卑”
钟塬汗颜,口干舌燥。
“猹,我还有个问题。”
“有屁快放。”
“以咱班的男女比例,如何完成内部消化?”
钟塬:“”我t脑袋里都是翔!
看到领导瞳孔地震,张阳笑得连拍大腿。拐过弯,终于只剩最后十二级台阶。一抬头,他又一句“卧槽”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