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看我啊,lookat”
辛琥用粉笔敲黑板:“都打起精神来,今天周一,正是拼搏奋进的好日子。”
底下有人哼唧:“呵呵,明天你又会说,今天周二,正是发愤图强的好日子。”
辛琥眯起豆大的眼睛:“一次周测而已,都别带情绪。”
他视线扫过,大部分“傻狍”盯着刚发下去的试卷愁眉苦脸。
看来上周那套题确实出难了。
辛琥转念又想,只是稍微超纲一点,以这帮“神兽”的能力,不至于最后一道大题一个都解不出来。
“这次成绩让我很意外,咱班竟没有一个满分。”
顿时,教室里群情激奋。
“老师,说好的题目很简单呢?”
“师欺生,生不信师也。”
“老师,你已经失去了我的宠爱。”
辛琥乐呵呵咽下一口茶:“这正好说明,你们还有很大进步空间,革命——”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底下异口同声。
下课铃一响,钟塬就转过身去。
“叶神,格格巫怎么变成这样?”
叶然合上试卷,默不作声。
“男人真善变,我的心好痛。”
钟塬唉声叹气。耳边传来轻笑,他看向右边。
这女天生一双笑眸,眼神温柔,人畜无害。此时她正嘴角上扬,弯起恰好的弧度。
“哎!黑马你是不知道,去年的格格巫特可爱。胖嘟嘟,喜滋滋,深合我意。”
白浔眨了眨眼睛,心想,可惜去年我跟你们不同班。
“那时班会课上,他要是来了兴致,还会给我们跳一段舞。”
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钟塬自顾自笑起来。
“辛老师?跳舞?”白浔无法想象。
“千真万确,不信你问叶神。”
叶然随手翻书,“嗯”了一声。
钟塬继续爆料:“凭心而论,他那哪是跳舞,分明就是一个柔软的胖子甩手甩脚。有一次——”笑了几声后他补充,“有一次他把持不住,还把自己甩晕在了讲桌边。”
钟塬笑岔了气,不停地咳嗽:“难以置信吧?”
“确实挺难的。”
“多接触接触就知道了,格格巫那人,其实还挺奇葩。”
想到辛琥今天穿的蓝白条纹衬衫和卡其色运动服,白浔点了点头。
“去年他常跟我们说,做人就图个开心自在。可现在口头禅却变成了革命——哎!说多了都是泪。好痛,我的心好痛。”
五六秒后,正捂着胸口凄切哀嚎的钟塬瞬间换脸。
四只眼睛同时看向那说话之人。
两只满是惊愕。两只仍含笑意。
上课铃响了。
大课间,班干部被叫去办公室开会,教室里又热闹起来。
“战友们,趁孙正义不在,咱嗨起来。”
张阳举起水枪,无差别攻击。
几个被喷湿头发的女生群起而攻之。
张阳趴在地上“垂死挣扎”:“杀了张半仙,还有后来人。”
看见不远处的人影,一声“接剑”被他喊得豪情满怀。
秦越接住那足有半米长的高压强力神器,回战友一句“安息”,瞄准射击,战果丰硕。
嚎叫声不绝于耳,张阳心满意足,“撒手人寰”。
听说这玩意儿射程有八米。秦越灵机一动,对准了靠窗那排最后一桌。
试卷上墨迹晕开,衣袖已浸满水渍,叶然起身走向那“恃强行凶”之人。
“叶神揍他。”
“动手,别犹豫。”
一只手按在头顶时,叶然从善如流地给了秦越一脚。
顷刻间,教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咔——咔——”,相机定格下这历史性一刻。
“啧啧,每天都有小惊喜,生活真有趣。”陈晨志得意满。
一旁的秦越捂着小腿嗔怪:“wuli叶,你别听他们挑拨离——”此时,不知从谁口中蹦出一句话,他立刻变脸。
眼前这人眼神霎时冷冽,叶然知道,刚才那话中有两个字犯了忌讳。
秦越冷眼扫过,周围笑声渐渐平息。空气沉寂,有人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眼见秦越脸上怒意尽显,叶然一把拽住他衣袖:“冷静。”
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眸,秦越撇嘴委屈巴巴:“wuli叶,把我踢伤了可得负责。”
他转过头看向“吃瓜群众”:“大家都帮我作证,我后半生可就赖上叶神了。”
“切~你这狗皮膏药。”
“草儿快醒醒,大清早亡了。”
“本宫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无耻之徒。”
喧闹声再次响起。
四目相对的瞬间,秦越冲叶然粲然一笑:“谢啦。”
他话音刚落,一旁经历完短暂“死亡”的张阳一个鲤鱼打挺支棱起来。
“同志们,珍惜时间,咱接着奏乐接着舞。”
笑声、喊叫声、敲击桌子的“砰砰”声交织在一起。
为了表达感激之情,秦越举起武器对准他的恩人又是一发水柱,继而肩扛“作案工具”逃出教室。
三四秒后,从楼道里传来一声气贯长虹的“啊——”。
“怎么了怎么了?草儿你撞翔山了?”
张阳追出去,很快又窜进来:“哔——害,来不及了——四级警报。”
被“翔山”劈头盖脸训斥一顿后,四人“领旨”,开始“游街”。
根据要求,队伍要先直达一楼,从各层的每间教室门口经过,直至返回六楼。脚速还不能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