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北点了头,“现在不冷,是我送的,你怎么不用?”
“这么一个球我不知道是什么而且也不知道谁送的,当然放着了,我立刻就用,好了吗?”
“能帮你放松手部肌肉的,你用吧。”
苏延拿过球捏在手里,无论从那个方向施加压力这颗球都会以极为微小的振幅带动手臂神经舒张,苏延换了另一只手来放松,“这个叫什么?挺好用的,哪有卖的?我去买了送给同事。”
这个同事理所当然就被阮北理解成了典语海,“就这一个,还没有名字,也没有卖的。”阮北开着车都不给苏延一个眼神。
现在的小孩闹脾气隐晦多了,苏延转着球,“没有就算了。”
阮北问:“吃土豆丝?我给你做。”
“好。”
阮北说做一个土豆丝苏延也不要求他做两个菜,买了两个土豆子回到家里,阮北去了厨房做饭,苏延瞧着他的身影吹了个口哨,跟流氓似的倚在厨房门边,举起了手上的球,“就叫黑球,贴切。”
阮北转过身来应承了一句:“好。”眉眼带着笑,土豆丝还是炒糊了,苏延进来救场,煮了两碗素汤面,阮北很久很久没有吃到苏延给做的饭,这会吃着真有热泪盈眶那味道。
“你烫着了?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没,没,太久没吃到了。”都没再说话,直到晚餐结束。
“你在实验室还好?”
“嗯,都好,药我也按时吃了。”
“这样看你病情稳定了,什么时候搬回去?”
一时间阮北不知所措,“我不走。”
“你不走?你以什么身份留下?”
阮北走到苏延身边,以一种笨拙讨好的姿势,微低着头碰了碰苏延的嘴唇,摆出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神情,如同一只嗷嗷待哺的小奶狗,“苏哥给我一个机会,我不走。”
一只可怜小奶狗的杀伤力堂堂七尺男儿是抵御不住的,苏延撇开了头,“我有个交流会,你自己玩会。”躲开了阮北的眼神走去了房间正准备打开电脑。
阮北摁住了翻开的笔记本,“阿延说话不算话,是要罚的。”
“你想怎么样?”
阮北极尽讨好。
“小孩你是不是补过课?”
“嗯,看了。”
阮北接掌了主动权,夜半月升高空,这场博弈只有一位赢家。
苏延一早起床还要面对工作,但心与灵都有着被洗涤一空的舒畅感。
“阿延再见。”
“再见。”
苏延终于拿正眼瞧阮北了,偶尔也会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医院永远是忙碌的,苏延听完晨交班,回到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