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朗轻叹一声:“我提醒过你的,宴宴。”
程尔芙僵住。他们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那句“都怪我,是我不该让朗哥陪我选手机,害他回来晚了,惹你生气”的话堵在喉咙口,怪难受的。
骆朗的话好似火上浇油,苏宴宴气得捏紧拳头,下雹子一般,一下下锤他胸口:“你还敢说你提醒我,你就想显摆你比我聪明,比我厉害,比我有先见之明,是吗?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输给别人了。你还想赢我,你老是想赢我。你一点也不爱我。”
泪水滚珠样落下来,她委屈得要死。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最是小气好胜,输了扑克牌都能红着眼睛掀桌子。
骆朗又心疼,又忍不住好笑,赶紧憋住。
要是让小混蛋发现他偷笑,后果惨烈。
柔声劝慰:“是我错了,宴晏别生气,我不该提醒你。”
苏宴宴更气了:“你不想提醒我?你想缩着脖子,在一边阴黢黢看我笑话?”
“不是,嗯,”骆朗说得比想得快,“是我一开始就不该想到这个。”
苏宴宴反应很快:“你想说什么,我很笨,所以你要跟我一起笨?你以为我会感动,骆朗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我才不会这么幼稚呢。你还敢骂我笨?明明是你笨。你笨死了都。”
骆朗是笨蛋,骆朗比她笨。
证明完成。
她满足了,气平了,得意了,扑哧一下笑出来。
脸蛋上还挂着泪珠,这一笑,海棠带露,千娇百妍。
还没怎么开始哄,宴宴就已经不生气了。
骆朗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捧住她脸,伸出大拇指,替她擦去眼泪:“气了很久?我要是没回来,你这只小河豚打算怎么办?”
苏宴宴扬起拳头:“你敢不回来?打你哦。”
说得好像她刚才没打他似的。
骆朗忍笑问她:“气完了?脚还疼不疼?楼下练滑轮的小姑娘问起你,她说你长得漂亮,像公主。”
“她很有眼光哦。”苏宴宴心情更好了。她傲娇地哼哼,半点没有不好意思。
客厅光线不足,程尔芙觉得自己站在那里,活像个超大号白炽灯泡。
外加傻逼。
苏宴宴非要下楼,她要亲自去表扬这么有眼光的小姑娘。骆朗本就想逗她散散心,自然依着她。她不肯走路,他就抱着她出门。
“小狗,你随意,不用客气。对了,家里wifi是yanyan最可爱,密码142857。”
进电梯后,苏宴宴白嫩手臂环过骆朗脖子,小脸暖暖地贴在他脖窝。男子清冽好闻的味道弥散开来,她爱娇地用鼻尖蹭蹭,嘟哝着:“密码你只说了一遍,你发小能记住吗?”
“她是理科生,从小对数字敏感。”一低头,看到苏宴宴鼓起的包子脸。
得,自命不凡的小孔雀又生气了。
他亲亲她额头,“宴宴,你不能占尽天下好处,总要留些优点给别人。”
苏宴宴想了想,这句话勉强可以理解为夸奖。不气了,窝在他怀里撒娇:“快说,天下之才共一石,我占几斗?你占几斗?”
“你我对半?我四你六?我八你二……”
“你说谁二?你才二,你全家都二!”
“宴宴……”
“嗯?”
“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