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作精永不认输(1 / 2)

九点半,楼下的滑轮女孩已经回家。骆朗抱着苏宴宴去了小区的人工湖边,找了张偏僻的长椅子坐下。

湖面吹来的风有些冷,他脱了风衣,围在宴宴身上。

苏宴宴沉默着。不愿说话的她,娇艳的脸蛋上有几分落寞。

他轻声问,“姜小丽不领你的情?”

宴宴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执迷不悟。明明袁伟至是个渣男。”

“也许在她心里,大袁并没有那么渣,至少,没有渣得她不能容忍。”

“可是,他明明没有那么爱她。”

骆朗收紧手臂,他的怀抱火热,苏宴宴像猫儿一样往里钻,贪恋地贴紧他。

他的声音落在夜风中,低沉柔和:“宴宴,在很多人的想法里,没有那么爱,并不等于渣。甚至,有没有爱情,也并不一定重要。爱情,是奢侈品,不是必需品。”

“如果不是因为相爱,两个人为什么要在一起?姜小丽要做两个人的家务呢。”

骆朗低下头,怀里的女孩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困惑地看着他。

很早以前就知道,宴宴的思维……是有点问题的。她很聪明,可以非常快地理解复杂精深的书面理论,但在面对现实世界的丰满鲜活无逻辑时,却一脸茫然。

所以,她才会拿网文当教科书,一板一眼地应对真实生活。

他用宴晏能够理解的语言跟她解释:“你说,权利的实现需要途径和机会。如果抛开政治和社会学的视角,单从个体的选择而言,你是否相信,无论一个人是否受过教育,是否足够聪明,他们总能做出当下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吗?这个有利,未必是世俗观点里的物质层面,还有可能,是本我的需要,那些潜藏在社会面具之下,无序混乱,最无法接近又最强大原始的欲望。”

苏宴宴果然就听懂了。

“你想说,姜小丽是奉献型人格,她潜意识选择袁伟至,因为这样能满足她的圣母欲,满足她占据道德高地的欲望?或者,她有自虐的倾向,每一次感情上的伤害都会让她产生殉道一样的快感,所以不愿意离开这个让她痛并快乐着的男人?又或者,她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完整的爱,处于关系中的低位让她觉得熟悉且安全?”

她把玩着他衬衣上的纽扣,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不觉得小丽是这样的人。她只是被她所在的环境蒙蔽了眼睛,以为在一片烂泥里,袁伟至这样的病秧子就是根正苗红的伟岸乔木。”

她听说过,城北分院虽然也挂着h大的名头,但里头管理混乱,真正肯读书的学生很少,都是来混文凭。

自然风气是很不好的。

骆朗听她这口气,低头看她:“还不死心?”

猫儿眼闪闪发亮:“你放心,我不会再去找姜小丽。不过,我有预感,她会来找我哒。”

青年男人满眼都是笑意。

争强好胜,打死不认输,苏宴宴,真有你的!

湖面有过冬的野鸭子,趁着夜深灯昏,躲在半人高的水草里,伸着脖子,四处寻找湖里放养的鱼苗。

苏宴宴靠在骆朗怀里,听着他稳定有力的心跳,忽然问:“骆朗,将来有一天,你会不会变成袁伟至那个样子?”

“什么样子?”骆朗轻轻挨她鼻尖。

“臭狗屁,油腻,空心又自大。”

“不会。”骆朗答,“除非你先变成姜小丽那样,自我认知低,懦弱,委曲求全,没有决断的勇气。”

他的看法与苏宴宴有出入。

宴宴天然站在女性一边,指责袁伟至。他却更相信,人与人的关系总是相互成就,无论哪种意义上,无论是否意识到。

“我不会变成她,可是,她可以变成我啊!”苏宴宴扬起小脸,秘瓷一般的肌肤在路灯下发光,一脸的跃跃欲试。

骆朗好笑:她是巴不得人人都当作精吗?

正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僵。眸中激起惊天暗浪,一把按住她灵活腰肢,声音低哑:“宴宴,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