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她刚要反驳,忽然心念一转,便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下去,“你说的没错,在名利地位面前,感情又算得了什么?四爷,就算是云浅辜负了你的深情,咱们好聚好散吧!”说完,挣开他的束缚,踉跄而去。
回贝勒府的路上,凤仪抚摸着孕肚,一脸母性的光辉。
“四爷,他又动了,你摸一下!”她拉过胤禛的手,胤禛却一下子甩开了她。
“四爷,妾身又做错了什么?”她噘着嘴,眼泪汪汪的问。
“凤仪,我希望你能为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积福,不要让孩子还未出生就有一个满身罪恶的额娘。”
今天的事,胤禛不确定是不是她干的,但是她对云浅的罪孽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即便不是她做的,也要给她敲一记警钟。
“妾身不明白四爷的意思……”
“今天晚上,云浅差点遭人扼杀,你确定不是你指使的?”
闻言,凤仪的大好心情消失殆尽,他果真背着她私会了那个贱人。她为他怀胎十月,他却视若无睹。而那个贱人,无时无刻不占据着他的心!
“难道在四爷的心里,妾身就是这样狠毒的女人吗?”
“希望不是你,如果有一天让我知道了是你所为,不要怪我不顾念夫妻情分!”
凤仪攥紧了拳头,不再言语。
其实今天的事确实与她无关,无端受此冤枉,激起了她心中无尽的愤恨!既然认定是她做的,那就索性让那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吧!
寿宴当晚,康熙便摆驾咸福宫,重温和端嫔的往日温情。
自打那以后,原本冷清的咸福宫一夕之间变得络绎不绝。各宫妃嫔纷至沓来,送贺礼,送宫女,聊家常,攀交情……表面上笑意盈盈,背地里恨不得取而代之。
端嫔得宠,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别说像云浅这样的头牌功臣,就连咸福宫的宫女太监们说话也有了底气。一时之间,自上而下,风光无限!
这天,皇上照例摆驾咸福宫。
端嫔婷婷袅袅地捧起一盏银耳莲子羹,“皇上,这是嫔妾特意为您熬制的!”
她一边说一边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再送到康熙嘴边。
“皇上,您尝尝!”
康熙依言品尝,只觉得清郁爽口,甜而不腻,不由得赞不绝口。
其实这银耳羹并非出自端嫔之手,而是云浅特别熬制的。其实要说特别也不算特别,只不过在熬制的过程中加入适量白醋而已。
端嫔借花献佛得了赞誉,心下欢喜,又缠着康熙喝了几口这才作罢。
康熙和她闲聊几句,就准备起身前往御书房继续批阅奏折。
忽然,他眉头一皱,腹部如刀绞般地痛了起来。
“皇上,您怎么了?您别吓唬嫔妾啊!”端嫔颤抖着声音问。
候在门外的李德全听到响动,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的,直接冲了进去。
只见康熙跌坐在椅子里,指着银耳羹,断断续续的说:“这里,有毒……”
闻言,端嫔面如死灰,“不是嫔妾,不是嫔妾……”她一叠连声地辩解着,然后回头冲一个太监大喊:“把云浅那个贱婢带上来!”
见此情形,李德全一边命人请太医,一边吩咐盯紧咸福宫的人,保护好现场。同时,招呼来几名宫女太监,手忙脚乱地扶起康熙往床边走去。
到得床头,不知谁“咦”了一声,从地上捡起一张黄纸片,看样子,应该是从床铺上掉下来的。
康熙瞥了一眼,只觉得背脊发凉。他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滚而下。
“皇上……”李德全欲言又止。
“李德全,把董氏这个恶妇关进宗人府,听候发落!”
“皇上,嫔妾是冤枉的!都是云浅那个贱婢害我的……”端嫔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康熙只是不理,任由两个太监将她拖了出去。
云浅站在门边,心惊胆战地望着这一切,只觉得,她的世界就要崩溃了!
这个时候,太医也赶到了,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得出了一个中肯的结论,银耳羹中混入了木薯粉,而木薯粉与莲子一同服用,是会引起腹痛的。
此番风波,康熙不过是受了些腹痛之苦,可端嫔和云浅却因此关进了宗人府。这下毒之人心思巧妙,一石二鸟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