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沈宴珩又说:“本王这王妃自小是在商户家长大,本王听说,商户家的女儿,都是一月花万金的,不如这四万两黄金便当作五姑娘的零花,一起算到嫁妆里头,您觉得如何?”
姜品昊差点喷出血来,毓王这是,明抢啊。
自己准备四万两黄金送进毓王府让他做聘礼,而后这聘礼一旦抬进姜家,便要立马放进姜月黛的嫁妆里头,再送回毓王府。
若不是怕自己所做之事,被今上知晓,姜品昊现下定是要破口大骂,但他不能,还得咬着牙关应下来,“殿下觉得好,自然是好的。”
沈宴珩便站起来,“有姜大人这句话,本王便放心了,这婚宴,怕是不会出错了,那本王便先回去,这几日因着小紫山要重建,本王府里还堆着许多小紫山的簿书没看。”
姜品昊心里一惊,当时小紫山庄院建筑之时,是自己盯着人做了假簿,可是,毓王既然能这般同他谈条件,难不成除了拿捏自己对今上的恐惧,他手中还有真实的簿书。
姜品昊越想越慌,半句话不敢再多说,直送着沈宴珩出了院门。
前厅里,各家姑娘互相打着招呼,傅云黛被何长欢叫到旁边一处。
傅云黛疑惑,“怎么了?你想问我什么?”
何长欢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很是急切,“我能不能知道你家二哥哥住在何处啊?我问了他好多遍,他都不肯告诉我。”
傅云黛一下子抓住重点,问了他好多遍,她开口问道:“你同我二哥哥遇到过很多次吗?”
何长欢赧然,“也没有很多次,就是几次而已。”
傅云黛还不曾见过何长欢这副样子,觉得有些可爱,“下次,下次你来寻我,我同你一道去。”
“真的?”何长欢睁大了眼睛。
“自是真的,我从不骗人。”傅云黛回道。
二人正聊着天,后头传来一个声音,“何长欢,你在这里做什么?”
两人一回头,傅云黛只觉得这男子身影有些眼熟,就听得何长欢没好气说道:“薛齐睿,你是不是找打,每次见面,总要呛我一次。”
这个名字让傅云黛想起来他是谁了。
这正是她来临京,在青云大街上遇着何长欢时,和何长欢互怼的那个男子。
“你可别乱说,我可没呛你,不过是你自己打不过我,才会觉得被我气到。”薛齐睿一脸的欠打的模样。
何长欢简直不想理他,想带着傅云黛径直走开,秦初韵却来了。
“薛小将军还是一如既往地讨人嫌啊。”秦初韵声音里带着笑,不是真的讽刺,不过是调侃。
薛齐睿惊奇,“秦姑娘怎的帮何长欢说话,你们什么时候交好了?”
何长欢小声气道:“叫别人就姑娘,叫我就直喊名字,烦死了这个齐小子。”
傅云黛笑着安慰她。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齐家亦是武将家,这武将家的儿女,还真是一见面必切磋,乃至互相看不顺眼的地步。
秦初韵:“我怎的不能帮着长欢说话,莫非还要帮着你,一起讨人打不成?”秦初韵说完顿了一下,“不过往前薛小将军最是讨厌赴宴了,今日怎的会来姜府呢?”
薛齐睿像是被人抓住把柄一般,顿时闭上嘴巴,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这时,彭明棠挽着姜月霓的手走过来,“上次见面不曾给五姑娘道喜,如今五姑娘婚期已定,明棠这厢给五姑娘道喜了。”
傅云黛直觉彭明棠对自己的接近并不单纯,像之前何长欢和秦初韵来同自己搭话时,傅云黛能感觉到她们的善意,但是,彭明棠说话时,总给人一种脸上笑容极假的感觉。
傅云黛不欲与其多说,“谢过彭姑娘,大姐姐怎的不在夫人旁边?”
按理说,姜月霓作为嫡女,此次宴会又是周秀溪所设,她自然应当待在自己母亲旁边的。
姜月霓心下也疑惑,自己好好地在厅里待着,就被彭明棠带了出来,说是要说说话,可说着说着,竟朝着傅云黛这边走来。
姜月霓现下心里最最膈应的,就是傅云黛,若不是她搭上这么好一门亲事,自己今日也不必央着母亲设宴。
姜月霓面上笑着,“许是母亲嫌我不会说话,让我出来转一转,刚好和彭姑娘一起,五妹妹和何姑娘秦姑娘一起,到里屋坐着吧。”
“好啊。”傅云黛应道,若在这里站着,说不定彭明棠又要找自己谈些什么话。
于是几个姑娘便都笑着聊着往里屋走,没人注意到后头薛齐睿望着其中一个姑娘失神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