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的面容再次染上红晕,羞得直扑赵德昌怀里,埋着头,不肯再说一句话。
站在地下夹板处看风景的杨安和落星两人互相对视了眼,从对方眼神里感受到了无趣二字。
刘瑶早有进京的打算,因而江南这边早就培养好了接手的人,杨安和落星自然也跟随入京,阿昭要留下看顾好布庄和未衣居,过几日再跟着其余的人进京。
因而,和刘瑶一同进京的人就只有落星和杨安了。
汴河水深河面宽,一路驶去皆平稳,几人也有武艺在身,自然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
只是一直待在船上不免无趣,赵德昌闲趣一来,便要吟诗作对,可惜刘瑶三人皆文盲,对着诗句一个说好,一个说很好,另一个拍拍手,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看。
饶是赵德昌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口,娘子惹人喜爱,不忍苛责。于是,赵德昌在剩下的日子里找到了事做,教刘瑶读诗。
在杨安和落星两人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刘瑶只能窝在赵德昌身边学诗。
“我刚刚说的平仄可懂?”赵德昌是个很好的老师,从诗句的押韵平仄典故讲起,再教刘瑶对韵写诗,可惜穿越前的刘瑶只会背诗,穿越后的刘瑶只专注学武赚钱,师父再厉害,徒儿也只是半吊子。
“郎君喜欢赌书消得泼茶香的闺房之乐,找其他娘子便是,何须在我这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存心难为我不是。”
哈哈哈哈,瞧瞧刘瑶这委屈得不行的模样,赵德昌没忍住将其揽入怀中,笑声震得胸腔都在响。
“我家瑶儿都会说赌书消得泼茶香了,还说不懂诗句?我瞧瞧,”说着双手捧起刘瑶的脸,清丽的面容挂着小女儿的娇嗔,赵德昌笑的难以自制。
“我非有笑话你的意思,只是看你想学,就姑且当个先生教教你,哪知你这般委屈。既如此,咱们就不学了,可好?”
赵德昌发誓,自打出生起,就没有这么哄过娘子,即便是过世的王妃也不曾这样。可看着面前女子恼怒的样子,当真让人心生欢喜之意。
“嗯,也不是不学啦。就是,慢慢来。”
靠在赵德昌怀里的刘瑶小声说道。
“好好好,瑶儿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透过船上的窗户,隐约可见俊俏的郎君和美貌的娘子,一同读书的美好画面。路过的客船上,有善意的文人见此,皆发出善意的笑。
船上的日子过的很快,明日便可到达汴京了。
张平来汇报的时候,刘瑶伸了伸懒腰道:“可算是到了,这船坐得可真折磨人。”
一旁杨安翻了翻白眼笑着说:“可算了吧你,专门一艘船坐,还叫着累。有的百姓都缩在船舱里呢。”
“杨哥哥,姑姑只是随口一说,没有那个意思。”
刘瑶不曾反驳,落星皱着眉头不赞同地说。
靠在塌上看书的赵德昌也符合,“杨安,瑶儿做了几日船累了,随口抱怨,不必如此认真。”
此时,若是有表情包,杨安大概会发黑人问号脸。
眼见着,船舱里四个人,两个人都在为刘瑶说话,杨安也无奈了,扯了扯嘴角,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师姐如今有人护着,我倒是做了坏人。”
说着出了船舱来到加班上透气。
此时,月黑风高,这段河附近皆是荒野,周围一片静谧,只有几声乌鸦的叫声,平稳行使的船底兀然传出轻微的敲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