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狱(1 / 2)

谢怀臻早就准备好给薛愈明和谢衍接风洗尘,厢房也早已收拾好,陆陆续续的菜传上来,目不暇接,而薛益松拿出珍藏多年的好久,说是要他们一醉方休。

卢景喻笑了笑,对谢怀臻说他是想起自己年少轻狂的时候了,谢怀臻不由得想起,多年以前,薛益松和她的父亲谢行远是不是也曾像薛愈明与谢衍那般把酒言欢?

薛益松喝了几杯之后便有些微醺了,他的脸颊染上酡红,手还按在酒杯上,看了一眼薛愈明,又看向谢衍,突然大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江山辈有才人出!”

薛愈明与谢衍对视一眼,便听到薛益松继续说:“想当年我与行远便是在科考之后一见如故,引为知己,看到你们还真是想到了当初的我们。”

说起来,薛愈明与谢衍并不算亲近,或许是因为谢怀臻的缘故,谢衍总是对薛愈明看不过眼,而薛愈明向来性子冷淡,自然不会凑上去,可两人文采斐然,在某些方面也确实是心领神会。

“唉,可惜当年……”薛益松陷入了回忆之后,长叹一口气之后扬了扬手说,“不说了,年少轻狂的日子早就过去了。”

薛愈明笑了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向来不爱饮酒,但此次也忍扫兴,谢衍觑了他一眼,随后看向谢怀臻说:“臻臻,这里酒气重,你若不适,可先离席。”

谢怀臻摇了摇头,薛愈明微愣,他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卢景喻赶紧扶起谢怀臻说:“倒是我疏忽了,虽然月份已经足了,但还是得小心些。”

“母亲,并不打紧的,哪里就有那样娇贵。”谢怀臻笑了笑,看向谢衍说,“大哥何必这样一惊一乍,我心里有数的,平日里父亲母亲对我多有照顾,愈明也十分体贴我。”

谢衍微微叹气说:“臻臻,你对待身边人都十分热诚,事事妥帖,我只怕你在无意中委屈了自己。”

薛益松笑说:“我薛家的嫡长媳,还怀着未来的嫡长孙,还有谁能亏待了臻臻?”

谢衍笑了笑,起身朝薛益松敬酒道:“。臻臻为人我向来知道,她不会委屈了自己,是因为凡事都不觉得委屈,作为兄长,我总得为她出头。刚才话语间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说完谢衍便一饮而尽,随后扬起空酒杯,释然一笑,薛益松承诺道:“臻臻待我们如父如母,我们早已把她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绝对不会亏待她,还请贤侄放心。”

说完,薛益松便一饮而尽。谢怀臻知道这是兄长在为他撑腰,如今虽然还未放榜,但毕竟有了几分底气,今后他便是官身,对上薛家也丝毫不输气势。

谢怀臻起身,看着脸已经有些发红的谢衍,有些心疼地说:“大哥,我在薛家很好,你不必担心。你酒量浅,还是先悠着点。”

谢衍笑道:“臻臻,我知道。既然你们都如此说了,倒显得我是个外人了,不过如今有了这承诺,我也安心了不少。”

薛愈明始终一言不发,谢怀臻知他心中有事,便起身扶着谢衍道:“大哥,我先扶着你下去休息吧。”

谢衍点了点头,他虽然有些酒醉但也不至于脚步虚浮,不过他也确实有些话想单独和谢怀臻说。

谢怀臻向席上的薛益松与卢景喻告退,薛愈明这才反应了过来,本想去扶自己的妻子,但却被卢景喻拉住了袖子,只能眼见着谢怀臻和谢衍离去。

“愈明,臻臻是个好孩子,你要珍惜。”

“母亲,我明白的。”

谢怀臻挽着谢衍的手走在夜凉如水的庭院,从大厅到厢房的距离并不远,偶尔有丫鬟路过,看到俊逸风流的谢衍也不由得红了脸,谢怀臻心道,谢家就没有一个人长得不好的,谢衍的脸到底是有些招摇了,何况他又爱笑,一双桃花眼只是看着你,便会让人入了迷,和薛愈明冷清的眼一点也不同。

“臻臻,我知道你不爱争,也不屑于去争,所以我为你去做。”谢衍语重心长道,“你对他人好,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将心比心,很容易将你的好看做是习以为常,日子久了,便不以为然,所以,我需要当那个提点的人。”

谢怀臻笑了笑说:“有人说过,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其实人心是热的,遇冷的次数多了,都会冷的。等冷到一个时候,失望够了就走了。”

谢衍勾了勾谢怀臻的鼻尖,有些无奈地说:“我不希望有这样的一天,我才去提点谢家的人,尤其是薛愈明,他毕竟是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人。”

“大哥,你的好意我知道的。只是,你提点得了一次,却提点不了每一次,如果他真有心,以后便不需要你提点了。”

“那你觉得他是有心人还是……”

谢怀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索性微笑以对。

谢衍也不逼迫,好在厢房也已经到了。谢怀臻准备离去的时候,谢衍突然叫住她:“臻臻,有些时候我也会把你的好习以为然,可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提醒自己,如果我一直如此,或许哪一天你就会毫无眷恋地离开。”

“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怎么会离开?”

“是啊,血脉联系切不断,但是心是会走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