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群鸟高飞,莺歌燕舞。
新人弟子们期待已久的比拼大典终于来临,他们大多数都怀着热血激动的心情,势必要在此次大典上大显身手,立下鸿鹄之志,来日一展雄图!
第一场,擂台赛。
这是各组新人们内部的选拔赛,一人连续对战三场便轮空一次,表面也算得上公平。最终取胜之人将进入下场夺魁之争。
每人都要抽签,抽到签上刻有图纹的人第一个上场,随后等待其他人的挑战。此时,比拼大典已然开始。
“今早食堂,你听说了那件事儿吗?”台下闲着没事儿的一个新人弟子朝他昨日结交的伙伴问道。
“我在食堂听说了好多事,你具体问的是哪件事?”他身边的那人回答。
“能有哪件?你没看到陆长老的脸都铁青铁青了,看来他被气得不轻啊。”搭话的那人对他身边的伙伴示意裁判席的方向,语气微高。
“噢,听说了那事儿,也不知谁传出来的消息,一大早就在食堂里传得沸沸扬扬。”听到这话,再看到这个示意,被询问的人也明了这事儿是啥,毕竟才发生的事情,他的记忆也新鲜,“入宗还不到一天,咳,连门都没入。昨晚刚完成了笺阁的任务便自行脱离宗门。貌似还是我们这组的罢,能力也不错,费解,奇怪。”
“嗨,谁说不是呢?怪事年年有啊。若不是笺阁的任务信息对外一致保密,还真想知道这位仁兄的大名,事儿能做到这份儿上,太不容易。”另一人紧着话,目光瞅着前方的擂台赛,淡淡地发出一声感慨。
不管那人是谁,前脚入宗,地还没踩热乎,后脚就脱离宗门。别的不说,这一般会被认为是来挑事儿的。哎,这算得是挑战了天剑宗的威严和威信啊。
不过,就算是挑事儿的人也还坚守了本分,要挑就得把事儿给挑起来。昨晚那人反而还为外峰做了些贡献,没损坏宗内任何事物便一走了之,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时,各组擂台赛上的比试已经进入到了火深火热的地步,新人弟子们的热情也随着比试的进度变得越来越高涨,每个人都使尽了浑身解数,充分展现出了让各自满意和让对手认可乃至佩服的实力。
没一会儿,便有一组擂台赛出了结果,胜者是一名墨衣女子,她的武器是一柄银色的长剑,而她腰上却别着一条瑰丽的靛蓝长鞭,其既可作为武器来使,也可作为服饰搭配。
几种本不相搭的颜色,此时却被她呈现出一副本该如此才能拥有的美。她便是昨晚和南亦有过两面之缘的北栉,也是第三组擂台赛的胜者。
第三组擂台的中心处,北栉抬眼朝她的右方望去,那是第二组的擂台地点,他们的比试还在继续,不过也快进行到了尾声。
没望见她想见的人,北栉收回了视线,随后目光往前方一瞟,第一组擂台赛上的比试相当激烈,看样子还得过阵子才有结果。
思及此,北栉将视线扫向她这组的参赛者们,台下每个人的神情都不同,或喜悦,或不甘,或赞叹,或愤恨等等。还是没看见那张令她熟悉的面孔。
裴朔沐到底在哪儿?昨晚回去冷静下来后,她便又去了他的住所,却没想到他人根本不在房内。
他那家伙,可别出了什么事!
此时,第三组擂台赛的结果出来了。此组的取胜者是名灰衣男子,他手持一柄沉重的大剑,但此剑却在他的手上显得轻巧灵活,一点儿不笨重。
见这两个组的比试都已结束,台下观看的新人弟子们着重把他们的视线投向第一组比试的擂台上。
那处的比试令人无法移开眼,比试的激烈程度简直是争分夺秒,稍有不慎便会落败,甚至是惨败。
慕攸寻属于第一组,但是由于他的身份特殊,他将是最后一个上场。
正是有了此种安排,故他还没上场便收到了来自各个地方的各种视线的打量,成了这场比试的瞩目焦点。
来自他人的干扰,慕攸寻显得泰然自若,仿佛这事儿与他毫无关系。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比试,此外不时分出一丝心神想着南亦离宗的事情。
她离宗的这件事情,他是今早从他的师父,即掌门那处得知。她还是一声不吭地走了。
一些关于她的事情,他现在还迷惘着。他总会再遇见南亦,这种笃定不知从何而来,他却深刻地相信着。即便,他连南亦的真实身份都未曾知晓。
他自己怎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果然危险得很!
…
烯柠峰,楷晏殿。
大殿四周具是怪石,参天古木比比皆是,落花满径的路上,细碎的暖辉从树叶的缝隙间漏下来,零碎的剪影斑驳一地。
大殿左侧的石桌旁,站有两人,坐有一人。
站着的两人正在谈话,而坐着的那人正悉心地擦拭着他手中的长剑,对二人的谈话毫不在意。
一拢白衣,赤纹云袖,君尤离的墨发以一条银色长带随意系着,长发慵懒地散落在肩后,随风恣意飘荡,颇为轻盈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