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申鹰插了嘴,白四把嘴突然间噘得老高,他瞧不起申鹰。虽然他跟申鹰是一路货色,却始终记着“同行是冤家”这句话,因此听见那怂人插嘴说话,立即把嘴噘得高高地。
干头见申鹰这样说话,心里那个气简直没法说。他这个人本身看不惯申鹰这怂人,也懒得跟这样的人说一句话。但这怂人这个时候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只得骂了起来:“把个不要脸的东西,有你个球事情呢,乱搅和你娘的逼呢,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别人说这话我倒也认,像狗日的东西,不要一点逼脸的货
色,自己老婆跟别人胡球鬼混,还说别人呢,这样没皮没脸的货到底有啥资格也说呢……”
干头这样骂时,申鹰倒一时懵了,觉得这天的申村确实变了,连干头这样的人敢揭他的短,还敢骂这样话,瞪了眼睛愣愣地看干头。总以为申村人只知道他干头的老婆和天狼之间的事情,咋也没想到这老怂也知道人他申鹰的老婆跟天狼之间也有一腿这回事,原以来申村人没人清楚母老虎这回事,经干头这一说心里有些不自在,也更不好受。真正的原因他并不知道,正因为是他的爱骂弄得人们不愿在他面前或说或骂这种话。又自认为申村人都怕他,把自个儿看成了申村的神,言下之意,让申村人都知道那天狼也是怕他的,对于他的老婆来说,那天狼是没那个胆儿碰的。于是,他整天骂骂咧咧地,以为申村人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可经干头这一骂,才知道申村人的心原来都跟那镜子一样明,这才龟不溜球下来,低下头蹲在地上抽起了烟。却气不顺,不断发出那种似因烟呛又不是被呛了的那种干“嗨”声。
因为干头骂,申鹰懵,白四又瞧不起申鹰这种人,一时间干头的骂倒成了申村里少有的一道风景。那嘴像风箱一样,不断发出了“忽刺,忽刺”的声音。
狍子从中发现了一些东西,申鹰这样的人都变得蔫软些,看来他八爷说得很对,人不能怂,必须硬气些才行。况且,他在与白四的打斗中,二人谁也没占上对方的便宜,只是白四比他大,到了这种结局,证明了自己略胜出一筹。于是,他有了种洋洋自得那种感觉。
谁知道干叫欢这人是咋想的,看到了白四那种样子,也看到了干头从来没有的那种骂,加上申鹰一时变成了个真正的二猴子,于是又开口叫起欢来:“这都咋的咧,咋的咧。从来不会骂人的人开始骂,会骂爱骂惯骂的人反倒没了声,这都咋的咧,嗨,到底这都咋的咧……”
“能不能把你那个嘴夹紧些,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这时白四生生地顶了干叫欢一句,干叫欢看着他四爸,顿时把嘴闭得严严实实的。愣了好半天,又朝着白四诺诺地说了一句:“你也不看看那碎怂的姿势,那是针对你呢。我看不惯这才说的。”
白四这才朝狍子看了一眼,发现狍子正用眼狠狠地瞪着他,便又发狠似地骂了一句:“你个贼锤子日的看啥呢?”
“你个贼锤子日的,管我看啥呢。”狍子不甘示弱,又十分干净利索地回了一句。
于是,狍子和白四又打开了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