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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后悔，或者说并没什么感觉，当时意气风发，替那青楼里的小丫头报了仇，也换来了心头一时痛快，总是值得的。

只是今日来到这凌阳阁，招惹了沐文君这个女人，也不知是好是坏？原本他没必要答应沐文君什么，更不必与之签订魔契，什么畏惧她用毒伎俩或是害怕她到处公布自己“魔徒”的身份不过是假象。

对于沐文君的用毒手段，只要张小楼一开始加以提防，也不会这么容易再次中招，至于魔徒身份，他本就不在乎，就算弄得人尽皆知又如何？且不论多少人会信，大不了在局面无法收拾之前跑路就行了。

而他决定答应沐文君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凌阳阁的封锁，也许是为了抓什么人，他不在乎，但陵阳阁能如此大手笔进行封锁，便意味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张小楼能感觉到沐文君没说谎，以他的实力，也不难察觉出此地的防卫比先前到来时更加的森严，如此一来，阿灵这丫头或许就会陷入危险。

毕竟阿灵那死丫头的确如此神秘，西凉的镇国大将军也那般在意她，舍得花重金让自己护送，说不好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可还而言之，就算不是找阿灵，那这丫头也定是经不起查的，

虽然以张小楼的说法，那丫头整日没大没小，把自己当下人使唤，巴不得她早点死了来的清净，也时常一口一个“死丫头”的叫着，但一想到这个丫头若是死了，答应王远山的事儿就算做不成了。

一路相处下来，心头多少有些不舍，也不愿见她发生什么意外，或许，二人勉强算得上是朋友，所以，答应沐文君也没什么，毕竟所谓交易，身为魔徒的他才是制定规则之人。

…

立秋时雨，落在地面蒸腾而起无数热浪，连晚风都跟着闷热起来，透过窗户吹入房门，让人的心无比烦躁。

独自留在房里的阿灵不仅要照顾着昏迷不醒的苏栎，还得应付着面前这位突然到访的女人，百里盈。

小丫头很怕她，不知这种恐惧源自哪儿，但从第一次相见时，便选择躲在张小楼身后，可眼下张小楼不在，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聊上几句。

只不过百里盈总是平静地看着阿灵，话也不多，表示要等着张小楼回来，之后便一直坐在桌旁，阿灵从一开始坐在苏栎床边，渐渐变成了趴在窗户前，背对着百里盈，生怕与其目光相对。

“你叫阿灵？是他的女儿？你母亲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百里盈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追问，沉默起来。

阿灵小心翼翼地回过头瞥了她一眼，随即立刻转头看向窗外，心里不停地埋怨起张小楼的迟迟未归，难不成去要个解药需要这么久？两个房间隔得也不远，可也没听见打斗声传来，或者说张小楼那个混蛋看着美人又走不动道了？

她心头怒火更盛，却也不想当着百里盈面前表露出什么，因为她不想过多引起这个女人的注意力。

百里盈这个名字无论是在中原还是西凉皆可谓是人尽皆知，燕国玲珑长公主，当今少年灵帝的亲姐姐，曾拜在道家的某位圣人名下修行，实力算不得出众，却是一位惊才绝艳，举世无双的谋士，正如其的封号那般，有着一颗玲珑般的心。

他的夫君乃是当今赫赫有名镇北大将军燕青锋，这夫妻二人在北境统领雁门军多年，抵御北国异族和北原妖族，夫妻同心，也算是一段江湖佳话，这么多年来，中原北境的安宁，有一半就得归功于这位擅长纵横之术的女巾帼。

当然，阿灵对于此人莫名的恐惧或许并不是源自于此，哪怕她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就是不愿意和此人有过多的接触。

好在此时外出的张小楼推门而入，走了进来，他看到百里盈后愣了一下，随后走到阿灵身旁。“这小子中途醒过吗？”

“醒过一次，迷迷糊糊地又睡了，看来没什么大碍了。”

“之前替他调理过伤势，能不能活看他运气了。”

阿灵撇了撇嘴，有些无奈。“你都救了他，为何不愿花钱找位医者陪护？”

闻言，张小楼摇了摇头。“先前不是找了医者看过吗？再说一直让人家陪护不花钱的？更何况现在以这小子的身体状况，寻常医者也根本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