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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又做出那副平日里风情万种的模样，开口就反问到：“你是知道姐姐我心里有些别人所以不高兴了？”

姬长枫没有说话，心头不知为何确实有一些不畅快。不过再一想，二人本就是假成婚，所以也没理由去想那么多，于是摇了摇头，否认道：“这婚约，你我皆心知肚明，何必牵扯其他？”

“是啊，演一场戏而已。确实不必牵扯其他……”随后丫丫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接着说到：“我曾爱过一个人，不！准确的说是一个妖。那时我想过，只要他开口，就算背弃一切我都愿意随他一起，或逍遥江湖，相守相依。或阡陌晨昏，偕老田园。”

“然后呢？”姬长枫眉头一皱，轻声细语的追问到。

丫丫有看了一眼他的神情，若有所思的讲道：“没有然后了，与一个因为自卑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的傻子，能有什么然后。”

姬长枫摇了摇头，颇为落寞的说到：“你既放不下，为何不去找他？”

“他死了，因为他那生而为妖的自卑，所以蠢死了。”说出这句话，丫丫的眼神逐渐落寞。

姬长枫错愕的问到：“死了？蠢死的？何意？”

丫丫的情绪渐渐有了波动，看着远处，摇了摇头。开口言道：“他以为，他只有变成一个人，才能靠近我身旁和我在一起……呵！蠢货！我要不喜，就算你千好万好于我也不屑于正眼看一眼。我若喜欢，就算你是只猪我也认了。”

姬长枫摇了摇头，似乎猜到了些许，试探的问到：“他难道是为了从妖变成人，用了什么邪门的办法，才因此没了命？”

丫丫点了点头，言道：“换血之法！舍了一身几百年的修为，和一个普通人换了血。最后失败了，身死道消。”

“所以，他就算死，还是永远占据了你心里？”姬长枫撇了撇嘴，似乎有些无奈。

丫丫这时又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他，缓缓开口说到：“虽然他蠢，但也确是感动了我，我也以为，今生不会再愿意嫁给他人。所以……你知道我答应同你假成婚，意味着什么吗？”

姬长枫闻言，楞了片刻，倒了一杯酒自己喝了一口，低语到：“在你心里，我至少不会是一个被讨厌的人。”

丫丫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你曾见过青山，我亦曾得见绿水。那些过往云烟，我早就放下了。”

“是啊，我曾见青山，你曾见绿水……而今你见我，又是何感呢？”姬长枫缓缓开口，心头有些慌乱起来。

“绿水清潭，明照我心。故我再见江河亦有心。君自以为，可当得起江河否？”丫丫妩媚的笑了起来，没有半分小女儿的羞涩姿态。

“你将我比作江河，又怎知我非沟渠之水？”

丫丫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似有不悦疯瞪了他一眼，讲到：“哼！那你呢？你见我时又何如？”

“你……的话。青山不够，险峰或更合适。”

“险峰，呵呵呵……你的意思是我很危险咯？”丫丫突然冷笑了几声，让人觉得有些不自在。

姬长枫摇了摇头，解释道：“险峰傲于世间，如你之傲，如你之狂。非绿水可衬其一二色彩！”

丫丫将脸凑到他耳边，温柔的问道：“你的意思，是那奔腾狂涌之“江河”才有资格与“险峰”相称？”

突如其来，这么一个亲昵的举动，让姬长枫一下子乱了分寸，只得故作镇定的回答到：“险峰傲于世间，试与天比高。江河奔腾天下，不以海角为尽。自然可以相提并论，更可相称。”

丫丫听到他的回答后，笑逐颜开。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身去，指着那夜空的明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明月可照千山，亦可照江河。”

说完她又回头看了姬长枫一眼，撇了撇嘴笑了起来，极为惊艳。那绝美容颜好似突然被时间定格一般，映入姬长枫的眼中。

二人沉默以对，目光交汇。好似被什么东西点亮了各自心头那最暗淡的一丝光芒。葳蕤之火，渐渐明亮起来。

丫丫开口打破平静，缓缓说到：“我不讨厌江河，我也不介意从此江河照我心。愿君此后只见险峰多妩媚，莫念青山再妖娆！”

？？？？姬长枫好似明白了什么，心头有坦然，也有释怀。坦然是因为面前的丫丫对自己表露了她的心迹。释怀的是，原来并不是只有那个人，才会让自己怦然心动。

他拿起一壶酒喝了下去。又摇了摇头，随后为丫丫斟了一杯酒。转头看向她目光一直停留在的地方。

那一轮皎皎明月，不知怎的今夜就变得如此赏心悦目。曾经最不喜的秋夜冷风，却如当年凉州天河旁带来桃花瓣瓣的春风，让人心旷神怡。

“清风明月，不错！来，敬险峰……与江河！”说完举杯，看着丫丫。

丫丫浅笑嫣然，察觉到他的神情，没好气的笑了笑。也明白了，便不再多言。举起酒杯，一口喝下。

？？？？……

…

三日后，逍遥宗正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