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再来看《易学基础教程》的作者通过李学勤先生对此做了一个检验所得出的说法和李学勤原初的说法宠得当,无所不利。而且君子居之,人民赖以安定,好像乘上车輿一样。这与要贞问的事情正相一致,而且大吉大利和方鼎铭载中受昭王恩宠,赐以采地,占问当地之人是否臣服,这用上述《周易》爻辞来占,再合适也没有了。剥六五爻辞云受宠得当,无所不利;剥上九爻辞又说君子居之,民赖以安,如得乘车舆,与命辞对照,也是大吉大利。中把这一占筮铸于彝器,是合乎情理的。
《易学基础教程》作者和李学勤的这些说法,是通过对今本《周易》《剥》里的两个爻辞内容所作出的解释说法。假使他们这种理解的准确,但也与中方鼎铭文里的唯臣尚中臣不大关系吧?况且他们把《剥》里的两句话,从翻译理解上,既断章又舍字,即把贯鱼舍弃不译。却不知又如何得来君子居之,人民赖以安定这种说法根据。又怎能与好像乘上车輿一样有关呢?并且《剥》里也没有大吉大利的表述。而恰恰相反的是,《剥》的命题是剥,不利有攸往。即使今本《周易》《剥》卦里的这两句爻辞之意也与中方鼎铭文所记的赏赐之事不搭边,如何能认为这与贞问的事情正相一致呢?也非是合乎情理的。本身中方鼎里出现的两个六联体符号,并没有出现与《周易》里的《剥》、《比》中相同的爻辞,也没有所谓的卦名称,怎能认为代表的就是《易》的卦象呢?况且《易学基础教程》所引用李学勤做的一个检验。还还原成《剥》和《比》两卦符号,而认为中方鼎上刻写的是《剥》与《比》两卦,依《左传》和《国语》的筮例,认为它们之间应该是变卦的关系。对于《左》、《国》里的筮法说法,我们已在前面的《周易》文本说里涉及过,已知《左》、《国》里记载的筮例并不是变卦筮法,而春秋《周易》文本里的《剥》中也没有以比作繇题的,《剥》之《比》说法是个想象的错误说法而已。
总之,《易学基础教程》里的说法是不能成立的,而是个错误的解释。中方鼎里的最后一句话也不是贞问的卜筮辞。《周易》原创不是卜筮之书,在中方鼎时期《周易》还没有成书,更没有今本《周易》结构形式一书,何来以今本《周易》里的剥卦两爻辞作检验呢?中方鼎上的两组符号,既不是数字卦,也不是《易》卦象。那只是两个六联体画符号而已。为何不把这些六联体符号出现在商周不同器物上,作为一种符号标示使用去理解呢?
以上我们对陕西扶风齐家村卜骨和中方鼎这两器物上出现的六联体符号以及文辞内容进行分析,已知这两个器物上刻写的六联体符号与刻辞不是卜筮的关系,那些六联体符号并不是用于卜筮的筮数(或称数字卦)或《易》卦符号。接下来我们看另外三个示例器物上出现的六联体符号和刻辞,分析这些六联体符号是否表明是占筮符号的记录呢?
这另外三个示例器物之一r>
即图一四盘磨村卜骨。这一卜骨上刻有三个六联体符号,而其中两个六联体符号后各刻有两个文字。下面就是四盘磨村卜骨的摹本与释文r>
这一件卜骨刻有三个六联体符号,而且有两个符号下各刻有文字两个。对于这件卜骨上的文字释文与解释,笔者见于张政烺先生《试译周初青铜器铭文中的易卦》一文,现摘录如下r>
四盘磨卜骨字小,横置,与殷墟卜骨不同七的数字变成卦爻是乾坤,下有曰魁二字;八变成卦则是离坎,下有曰隗二字。乾、坤、离、坎在八卦中是重要的卦,正倒不变样,它们配对凑在一起,不是偶然的,不像筮占的结果,而可能是一部筮书的篇首,被习契的人刻在这里。魁和隗当是卦名,犹《周易》称这两卦为否和未济。按照古人的习惯,魁和隗列居篇首就可能成为这部筮书的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