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对不起!”
“没有,你骂的对,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徐驰嘴噏动,泪水不停落下,抽泣了片刻,忽然扇了自己几个重重的耳光,转身离开。
“等下!你骂,我理解,道歉也得说个明白。”
徐驰止步,背对王晓寒说:“许部长骂了我,若雯赶我走,我知错了!但是,我不想离开。”
王晓寒走向前,疑惑地:“这么说,你因为她们的态度而屈服?”
“哼,怎么可能!”徐驰转身,低下头说,“安夫人,你也不要太自责,假如雪梅听你的,不要如此过激,事情不会这样。可悲的是,事前大家都不理解您的良苦用心,只有许部长明白,可雪梅不听她的。所以,我们有什么理由责怪您,想对你说,许部长是个有智慧的人,遇事多听她的。若雯太年轻,受雪梅的影响太重,切不可轻信,这是我的肺腑之言。”说完便走。
“徐驰,你说了这么多,为何不允许我说。”
徐驰止步,王晓寒接着说:“人可以看清所有的事物,唯独不能看清自己。你想当逃兵,那就走吧!我真替雪梅有你这样的同学感到羞耻!”
徐驰慢慢转身,满脸颤抖,向王晓寒鞠躬。
手机再次响起,王晓寒掏出来见是爸爸的电话,返身进屋:“爸。”
“哎呀!终于通了,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爸,对不起,刚才心情非常糟糕,现在好多了,我没事。您到哪儿了?”
“刚过南昌,张雪梅怎么样了,还没消息?”
“没有。等你到了再联系。雪梅的爸妈来了,我要赶过去见他们。”
“孩子,听我说,等有了结果再去见他们,目前最主要的是找到张雪梅。我和你古叔叔不相信对手这么快对张雪梅下手,除非这个是精神病患者。至于张雪梅失联,我是这么想,任何人都有反常的举动,在不关乎他人利益的情况下,都会被大多人忽视。就像刚才你,三个多小时不接电话,我几乎要崩溃了,现在不是没什么事吗,只是心情不好。张雪梅当了董事长,接着做出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想必事件产生的后果远远超过精神负荷,关上手机,静心审时度势也不是不可能的。凭着我当几十年警察经验,就算有人要谋害她,也要像对付南山那样,选择不易暴露的时机和方式,不可能选在她回家休息的时间。听爸爸的,这种时候,切不可乱了方寸。”
“可是,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一点没线索。”
“一个人想躲起来,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周如生现在怎么样?”
“一直没见面,听说他带着安控部长去一座叫冥岗山的地方找张雪梅,想必没有结果。”
“晓寒,马上见他,问一下什么情况。记住,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不要忽略一丝一豪细节,晚上见面说给我听。”
“好吧。”
王晓寒关上手机,门被推开,胡若雯用凄楚的眼神问,走吗?
“若雯,我要见周如生。”
“他就在楼下,说要见你,郭连成也要见你。”
“先见周如生,到隔壁会客室。噢,你去陪雪梅爸妈,就说我忙完几件要紧的事再去看两老。还有,我和周如生谈话时,通知祝姣曼,让她在家等候,一个小时后我去干休所找她。”
胡若雯刚走,王晓寒拨通许颜芹手机:“颜芹,交给你一项任务,从这一刻,你要和祝姣曼呆在一起。若雯马上通知她去干休所她妈妈那里,你找个借口给我盯紧了,尤其注意她与什么人通话。记住,切不可让她察觉出你的意图。”
“安夫人,我明白你的意思,知道该怎么做。你怎么样了?敲不开门,下面的人乱说一通,我一着急,对徐驰发火,恨不得与他拼命。”
“颜芹,不说了,我要见周如生。”
王晓寒刚挂了电话,郭连成电话进来,说:“陈松山一直在他的办公室等候,什么时候过去。”
“老郭,把电话给陈部长。”片刻,手机传来陈松山惶惶不安的声音,“安夫人,我快被冤枉死了,想见你,当面把去冥岗山的事说清楚。”
“陈部长,没什么大不了的,刚才老周要见我,你把前后的情况说给老郭听,让他记下来,我看看就行了。”她想再嘱咐郭连成几句,犹豫了一下,觉得没必要,老郭是何等聪明的人,一定理会我让他记录的意义,不会放过任何细节。
胡若雯轻轻敲门,王晓寒出来:“人呢?噢,看我……你去吧。若雯,从这一刻,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两老。”
胡若雯点头离去。
会客室的门开着,周如生呆呆地站在沙发前,泪眼汪汪。
王晓寒进门,说:“老周,听说你要见我,坐吧,有话坐下说。”
周如生慢慢坐下,几滴泪水落在地上:“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雪梅能去哪里呢?”
“是啊,她能去哪里?老周,你怎么想?”
“我想死。”
“为什么?”
“不知道。安先生出了事,有人说是我和雪梅联手,现在,雪梅不知去向,大家又怀疑我,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们不说这些,目前,寻找雪梅的下落才是当务之急,说一下你去冥岗山的情况吧。”
周如生摇头:“没找到,有什么好说的。”
“你怎么想起去冥岗山?”
“有些话不能对你说,说了图添烦恼。”
“雪梅失联,这岂是一个烦恼了得,有话但说不妨。”
“安夫人,按说,以我目前的身份不该来说事,可不说心里实在憋得难受。雪梅失踪一天了,你不该把这么大事交给郭连成他们。别看他们东一头,西一头乱找,那都是做做样子而已,有几人能了解雪梅的心思。也许郭连成了解,可他为了顾及你的感受,不可能发自真心寻找。这种时候,只有你说话他们才敢去该去的地方。”
王晓寒心里划过一线希望:“该去的地方!哪里?你说。”
“冥岗山和安先生遇难的地方。”
“为什么?”王晓寒的心沉了下去,难道这两个地方也是雪梅遇难的地方?不可能的,即便有这种可能,他怎么会告诉我,若没有这种可能,他为何这么说?难道……
想着,一种模糊的意识在王晓寒心头弥漫,信口问:“你的车呢?”
“唉,都没有脸对你说,因为欠了朋友点钱,车被他借走了。没关系的,我把股金转让了,也不会给你添麻烦,这事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找雪梅。我恳请让我带些人去安先生遇难的地方,老郭带些人去冥岗山,无论结果如何,总比按兵不动好吧。”说着,周如生掏出餐巾纸擦泪。
疑惑如一块巨石压在王晓寒心上,他究竟为何要派人去这个两个地方?难道有一种假象在那里等候?
霎时,王晓寒心里迷雾散开,仿佛看见张雪梅在安南山遇难的地方被人推下悬崖,因为悬崖下不可能留下痕迹,只能让警察做出自杀的结论。想着,猛然立起,从肺腑中喷出一声:“休想!”
周如生颤栗地站起来:“对不起!安夫人,我知道不该说的,可是,找到雪梅要紧啊!她对安先生的感情众人皆知,没事的时候,大家都避讳,现在不是事情紧急吗,再忌讳于心何忍啊!”
王晓寒顿然清醒了,警告自己,面对一个阴险狡诈的对手,怎么可以感情失控啊!他这是在散布雪梅殉情的烟雾,好让警察先入为主。由此看来,雪梅凶多吉少,我必须装糊涂。
想着,王晓寒长叹一声:“老周,让我想一下,脑子里乱糟糟的。唉,悔不该当初不听你的,离开了,也不会知道这些堵心的事。”
周如生低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公司乱到这种地步,身为跟随董事长出生入死的人,心痛啊!安夫人,我等你的决定。”
周如生拭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