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可有份量了,黄夫人急了:“你这是挑拨离间!我没有那个意思!”
叶子珺突然福身,哀求道:“黄夫人,花高价买的首饰香粉送到您夫人,谎称是您买的,是怕您听说是我们这样的小百姓送的不肯收,
不得已而为之,并不是为了挑拨您和姨娘的关系啊!您明鉴!”
黄夫人刚才一小菊演的那一出,和叶子珺如今这戏码一比,简直就不叫个玩艺儿了,单看还可以,一比之下就显得极其敷衍了。
“得了,黄夫人,您就不要再为难他们了,他们和您身份没法比,您高抬贵手得了!”周围的人现在基本也看明白了,这黄夫人和她家姨娘刚才又哭又诉苦的,分明是恶人先告状,就算她们真的有什么委屈,也大多是无病呻吟的娇柔造作,这卖花灯的三人才是可怜人。
黄夫人见今天已经占不了便宜了,便气愤得甩了下袖子准备走人。
“哎呦,我的天哪,我的花灯这是怎么了?这是谁干的?”人群中忽然挤进来一女人,一见满车残破不堪的花灯便失声惊叫。
“程姐姐!”叶成杰迎上去,一脸的委屈。
“成杰,这是怎么了?我的花灯怎么成这样了?我不是让你给我送到书院去,交给我父亲吗?”程苏发出一连串的疑问。
叶成杰还没回答,程苏便发现了黄夫人,“咦,黄夫人也在这儿?哎呀,您知不知道我这一车花灯是怎么了?”
黄夫人见到程苏,原来想避开的,没想到对方眼尖得很,一眼便将她从人堆里挖了出来。
“这个……”她有点结巴,不知道怎么回答,话锋一转反问,“这车花灯明明是他们三个的,怎么成了你的了?”
程苏摆了摆手,“别提了,这车花灯是我们怀素书院订的,方才在街上碰见他们来交货,便先付清了货款,让他们给我送到甜水巷,我爹一个在家,你也知道他老人家清高,不碰金银钱财的,不知道钱在哪儿放着,所以我先付了钱啊,真是倒霉啊!”
黄夫人眼睛一亮,“您先付了钱,他们却没有将货送到,是他们违约了啊,您可以让他们赔钱的!除了赔花灯的钱,还要赔不按时交货的钱!”
程苏皱了皱,还没开口,叶子珺便冷冷地道:“可是我们并没有约定好交货的地点,既然没有约定,那我们方才在这里便已银货两讫了,送到甜水巷去,只是我们的额外服务。”
程苏点头:“姑娘说得对,正是如此,所以到底是谁毁了我的花灯?”
黄夫人怕叶子珺抢先说出不利于她的话,便嘴快地说:“是我的丫鬟不小心浇湿了花灯,可是花灯上的画纸是被她扯掉的!是她干的!你好心信任他们,让他们送货,他们却起了坏心,破坏了货物,你快让他们赔钱!”
程苏看了她一眼,“黄夫人张口闭口的说赔钱?既然这么喜欢赔钱,那你就赔给我吧。”
黄夫人赔笑道:“货是他们弄坏的,怎么让我赔呢?你是不是糊涂了,这么偏袒这几个外乡人。”
程苏瞥了她一眼:“就算她不撕扯画纸,你一盆水浇湿了花灯,字画都洇了,还能看吗?”
黄夫人还想争辩,程苏摇头道:“怨不得黄府的两位小公子在我们书院时常无理狡辩,原来根源在他们娘亲这里啊!我看我父亲年事已高,也解决不好这源自家教家风的问题啊!”
黄夫人这才真慌了,怀素书院是全镇最好的书院,在全县也是极有名的,如果她的两个儿子竟被书院除名了,那他们只好去县里的书院读书了,花费更多的钱不说,她家老爷知道了,少不得要责怪她。
“我赔,我赔,你不要告诉程夫子啊,免得气坏了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