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郭将军活捉三万大军却不能为他所用，只能斩主将以示军威，明日午时就是斩首之时。”

流川目光呆滞，泪水嘀嗒嘀嗒地落下来，“难不成……他必死无疑了？”

“是，”楚灵槐依旧面色不改，“他不死，三军不定。”

流川知道军中无儿戏，既然关系到三万大军，怎么能因她一个人放弃呢？“那就让我同他一起上路吧。”

“好，看在郭将军的份儿上，就如你所愿，”楚灵槐冲外面喊到，“带流川姑娘去见冯涵羽。”

“是！”门外进来一个侍卫，对流川做出请的手势。

流川站起来，泪眼婆娑地看了一眼郭初之，又看了一眼楚灵槐，转身走出了门。

“你这分明就是在挑唆我们之间的关系。”郭初之瞪了楚灵槐一眼，“什么斩主将以示军威？亏你也想得出来。”

“我不过是想看看，她口口声声说喜欢子音，到底如何喜欢。”楚灵槐叹了口气，“原来真能同生共死。”

“我若是能早些来寻她……就好了。”郭初之也长叹一声，心里竟莫名地失落。

他或许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或许只是因为她这点执着为之动容。可是自己已经没什么机会了。

整个幽州城已经在郭初之的掌控之中，各个城门都有重兵防守，围得如同铁桶。

流川在一个侍卫的带领下，从前院绕到后院，在一间正房门前前停了下来。屋门紧紧合着，门前还站着四个侍卫，见他们过来了，向着边行了个礼。

“冯涵羽就在里面，姑娘请……”带她过来的侍卫同她说了一句，转身便回去复命了。

流川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会儿，她记得铃铛说冯涵羽中了一箭，也不知道虚实，她又害怕看到他伤痕累累、昏迷不醒的样子，又害怕看到他清醒着，用异样目光盯着自己的样子。

她得到消息时，恨不得一下飞到他身边，现在只隔着一道门时，她却有几分迟疑了。

他对流川也好，杜晴初也罢，都是没有感情的，自己这样不顾一切地来找他是不是显得很廉价？以往日冯涵羽的性子，会怎么看她？觉得她刻意讨好自己，以至于不再休她？

可都是要死的人了，没必要这么多讲究吧？她伸手接触到门，却一次又一次地像是触了电一样收了回来。

门口的侍卫先前一脸严肃，此时似乎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了一句，“姑娘，你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呢！”

“啊，”流川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人看着，一丝尴尬浮上脸颊，很快又消失了，转而露出了笑容，“侍卫大哥，里面的人伤势严重吗？”

“好像很严重。”侍卫见她如此恭敬，爽快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