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夫也有些不知所措。

冯涵羽上前道：“封贵人的是你家二小姐，你们大小姐不是嫁给本少爷了嘛？”

“可……”那小厮琢磨了半天，“要不我还是先去通报一声……”说着，他又合上了门，边走边嘀咕着，“我家不是只有一个小姐嘛？怎么还有个大的？”

流川听到他这几声嘀咕，不由得抬头细细看了看牌匾，忙上前拉住冯涵羽问道：“咱们是不是有错门了？”

冯涵羽冷冷笑了笑，“不是走错门，是你爹把你逐出家门了。”

“不……不可能吧？”流川郁闷着，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冯涵羽见她并不难过，倒是惊讶，不过他也没打算用这个收拾她。

过了一会儿，那小厮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忙不迭地把两扇大门打开，边开门，边行礼，嘴里还乞求道：“小的刚来府上没多久，不知道大小姐，还望大小姐和姑爷谅解。我们老爷和夫人正在前厅，姑爷小姐请。”

流川看了眼冯涵羽，叹了口气，“原来走对了，我还以为少爷认错了呢！”

她携着话音走进了大门，留得冯涵羽一脸不悦。

自从将杜府搬进洛阳，规模早已大改，只不过陈设还与宋州的一样。

进了大门，一张富贵花开的大理石影屏立在前面，绕过去便是前厅。

流川刚转过来，便看见杜家老爷和那位夫人站在厅前等候着。

“初儿给爹、娘请安。”流川跪下磕了个头道。冯涵羽也象征性地行了个礼。

“快起来！”杜明德满脸欣慰，但又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思念，只能热切地问问话，还不知道问什么，不一会儿便陷入了尴尬。看看姚夫人，完全不把女儿当回事，心里更是着急。

“爹，初儿早就想回来看您了，只是有了身孕……”流川略带娇羞地看了冯涵羽一眼，“涵羽又担心我和孩子……”说到这儿，冯涵羽竟莫名地打了个激灵。“我也想着再不回来，就要冷了，那时候再想出门也不能了。”

“是啊，你身子要紧，跑这么远来做什么？”姚氏突然开口，看似关心她的身体，其实不过是告诫她不必回来了。

“这不是想您和爹了嘛！”流川心里冷哼一声，表情上却带着尊敬。

“唉……”氏叹了口气，“你倒是嫁得近，想回来随时回来，可晚儿呢，孤身在皇宫也不知道吃得好不好，想回来也不能。”

“妹妹不是在宫里当差吗？想回来请假便是。”流川记得有这么一条宫归，别说她，就算是自己也能请假出宫，毕竟她和宫里的那些婢女不一样，二小姐更是如此。

“你不知道晚儿在宫里刚封了才人吗？”姚氏惊讶地问道，“当了才人那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怎么能随便回来？初儿难道将这些都忘了？怪不得……”

怪不得进不了宫呢！她想这么说，但怕杜明德脸色难看，故意把尾音留在鼻腔里了。

“原来……如此啊。”流川也把话音拉长，她竟不知道自己出宫的这些日子，那位心高气傲的二小姐已经爬上当今圣上的床了。流川也不理解，闺女给人家做了妾，甚至连妾的地位都不如，这种事有什么可炫耀的？

“岳母这怪不得后面可是想说怪不得嫁给了小婿？”

“我可没说，不过冯少爷也是，有空去寻花问柳，怎么连这么大的喜事都没告诉初儿呢！”姚氏果真放出了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