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看着愁眉紧锁的杜晴初,生出了同情之心,可又想不出好办法,只能试着安慰她几句。
“小姐,我觉得咱们就该实话实说!”芷香感到愤愤不平。
“小姐说什么都没用,毕竟都承认了。再说,那样只能把事情闹大,小姐的名声不能被败坏。”流川冷静地说。
“那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小姐受这般委屈吗?”芷香记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小姐受的委屈还少吗?哪一次能脱得了身?你这么急也没什么用,还是安静一会儿,让我想想办法。”流川抓了抓头发。
“你平日里鬼主意不是挺多吗?怎么现在……”芷香正想说流川,流川就一拍桌子,有了办法。
“我去和老爷认错,说那男子衣物是我藏在小姐屋里的,平日里我也总是逃出府去玩儿,后花园的灌木丛里也有证据,”流川分析道,“倘若老爷问起小姐为什么之前不说,小姐就说与我情同姐妹,不愿将我给供出去。”
“不行!”一直沉默的杜晴初突然反对说,“我不能连累你!”
“小姐,这不是连累不连累的问题。我承认了最多挨顿打,可小姐你这罪名关乎声誉啊!”流川打劝道,她知道小姐心软,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牵连无辜,但她总应该明白轻重。“再说,我爹是杜府的管家,老爷不看僧面看佛面,对我下手也会轻些。”
“这倒是实话!小姐,您就听流川的吧!”芷香权衡了利弊,也跟着劝道。
“可以后你再想逃出去玩儿,就……”杜晴初虽有些动摇,但还是于心不忍。
“那是我的事,我要是想逃出去谁也管不住我。”
“那……”杜晴初还有些为难之色。
“我现在就去求老爷,芷香你再劝劝小姐!”流川说走就走。还不等杜晴初同意,她就没了人影。
“小姐您别担心她,她有的是办法。”芷香突然想起流川交给她的珠花,急忙从衣服夹层里拿出来,“您看这是她买给小姐您的!”
杜晴初看到这枝金光闪闪镶着一只玉蝶的珠花,突然忆起了往日的情景。以前只要流川一偷溜出去玩儿回来的时候总会带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给她,有时候还会赢点银子回来帮她打点下人,自己那时倒是盼着她出去,一想到以后她失去了自由,就不由得难过起来。
正房卧室里,杜明德正在喝晚茶,姚夫人刚去东厢房和杜玄商量好对策回来。杜明德见夫人一脸喜悦,倒是露出了一副闹心之色。
“老爷定是在为晴初的事闹心吧?”姚夫人也立即换了一副面孔,变得惆怅起来。
“西厢房的事解决了?”杜明德反问道。
“哦,好像是屋子里的烛台引燃的火,老爷就不要操心了。”姚夫人借机说起杜晴初之事,“今日是我大意,听了几个下人的胡说,就一急之下让喜鸳去搜了清香园,又不经老爷同意就把晴初给关了起来。晴初这孩子一害怕就自己承认了,或许这其中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姚夫人此时为她申辩,也是无奈之举,只希望儿子那边能把这个局给设圆满了。
“什么难言之隐!她既然承认了,也没什么可辩解的了,我倒是有别的事和你商量。”杜明德似乎不想再提起杜晴初。
“老爷有何事?”姚夫人猜测到什么。
“几日前中书令大人写书与我,说是想与咱家结亲。”杜明德边思考边说。
“哦?这倒是好事!不知是要把哪个女儿嫁给玄儿!”姚夫人明知故问地说。
“不是他嫁女儿,是他要给他那长子娶亲。”杜明德说着就露出了愁容。
“啊……这……老爷,有什么可商量的,把晴初嫁过去不就得了?这中书令能看得起咱家,也是咱家的福分。”姚夫人又重返笑容。
“可……今天你也看到了!晴初承认自己私藏男子衣物,若是虚假之言压压也就过去了,若是真的,那……”杜明德话锋一转,“况且她生母病逝以后,她的种种劣迹都暴露出来,我怕她去了冯府无法无天,丢尽我杜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