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里,郭逢博安排好了一切,只等那位特派员一到,便可以下死手了。
可郎泽权不是这么想的,对,他就是顶着他哥哥郎沛权的名字的郎老爷。
他看出了郭逢博的小格局,就算狂得了一时,最后也难得善终,如果能把即将来到江城的新特派员拉拢过来,不怕以后不能在江城长期立足,把自己的事业再扩大一倍。
于是,渐渐地,他有意与郭逢博拉开了距离,疏远了关系,极少与郭逢博在一起相处,而郭逢博也懒得理他,毕竟现在自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稀罕一个生意人来支持他吗?
都过去了半个月,还是没有收到特派员要来江城的消息,郭逢博很得意,说什么这已成事实,想不通上头搞这么多事干嘛?现在特派员一直没有来,估计也觉得没必要了,等他干出一番大事后,不怕上头瞧不起他。
正所谓得意忘形,最怕就是忘形,会把所有缺点都暴露出来,郭逢博就是这样,不但没有收敛,还变本加厉搜刮钱财,郎泽权没有联系他,倒是有几个米行酒行和布行的老板与他来往得密切,每天陪着他出入高级消费场所。
久而久之,郭逢博好像忘了还有郎泽权这个人。
对此,张铭海便有了意见,时不时当着郎泽权的面发起牢骚,说郭逢博忘恩负义。
郎泽权倒是不介意,看问题不要太表面,我总觉得这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总之,我们尽量低调,别让人带跑偏了。
张铭海不解:老爷,难道您看出了什么端倪?
郎泽权一笑:与郭逢博来往密切的这些人,突然就冒出来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经老爷这么一提醒,是有点不正常,要不,小人去查一下?
郎泽权点点头,查是要查,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包括铭洋,他的性子沉不下来,我怕会误事。
是。
那几个老板很会玩,也不知从哪拿来很多西洋稀奇的东西,还找了三个肤白貌美,身材极好的西洋女人,纷纷往将军府里送去,这都合了郭逢博的胃口,很快把要追那女学生的事抛到脑后,还极少去军营巡视,好好的将军府俨然成了一个专供他吃喝玩乐的娱乐场所,搞得乌烟瘴气。
他的一切皆落在郎泽权的眼里。
这日,张铭海急匆匆跑进望鹤角郎公馆里,在花房里找到了郎泽权。
郎泽权正坐在一张摇椅上闭目养神。
张铭海不敢惊动他,在旁边站了十几分钟后,才听见郎泽权长长吁了口气。
郎泽权幽幽开口:说吧,打听到了什么?
回老爷,果真如老爷所说的,那几个人看似自然,但无一不是把郭逢博往死路上带的。
哦?
现在郭逢博把那三个西洋女人养在了将军府里,每天乐不思蜀,几乎没有踏出过将军府一步,就算是军营有什么急事需要他去处理,他这才去看看,不过,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而且只听了十几分钟后走了,军营里的众将士对此都很有意见。
郎泽权一笑:这一招好得很,又妙得很,想毁掉一个人,就先要用糖把他包裹起来,然后再把他捧上天,糖慢慢融化了,也是他被摔死的时候,查到那几个商人的底细了吗?
都是新来江城做生意的,逢人便说能攀上郭逢博也是为了日后做生意方便,小人看定然不是这样,必有阴谋。
就这么多?
呃张铭海顿了顿,小人打听回来的就这么多了。
查不出那几个人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