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卫尉一去看,在湖里看见了之前那个小宫女的尸体。”
淮悦羲:“死人了?”
孟清点头:“但重点不是死人了。”
“大人我和你说,你知道怪在哪么?”孟清说着打了个哆嗦:“那个小宫女丑时的时候还在太后那做事,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差不多是寅时,前后还不到两个时辰。可大人你知道么,后来有仵作去验尸,说那个小宫女死了至少有三四个时辰了!”
三四个时辰前就死了,那期间在太后宫里的是谁?
“那……有找到中间时辰出现的那个人么?”淮悦羲顿了片刻才开口。
孟清:“害,大人啊,谁敢找啊,这事离奇怪异,是不是人干的都不一定,谁敢去找啊,就算敢去找那也找不到啊。”
淮悦羲微微皱眉。
“反正吧,我是觉得这宫里最近都不太平,频繁的死人,如今还出了这种灵异之事……”孟清说着叹了口气。
淮悦羲:“灵异?恐怕是人为。”
孟清有些不懂:“人为……可人为的话是为了什么呢?”
淮悦羲喝了口茶,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有可能,不是说太后似乎病了么,说不定就是那个假宫女做的。”
孟清猛地一拍脑袋:“您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但您说,她能做了什么呢?”孟清陷入了疑惑。
淮悦羲抽出竹简:“不知道。”
孟清叹了口气:“那下官先走了,有什么事记得叫下官啊。”
孟清抱着另一摞子竹简从二楼走下去了,边走边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等走到门口一抬头才看见站在殿外的封瞻竹。
“封大人!”孟清立刻放下竹简跑了过去:“您找大人么?他在二楼呢。”
封瞻竹收了纸伞,点点头:“好。”
看着封瞻竹的背影,孟清摸了摸下巴,总觉得有点怪异,但转而就咂咂嘴,关系可真好。
玉堂殿二楼。
淮悦羲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对面是拿着竹简比对的封瞻竹。
“如果孟清说的是真的,那那个假宫女去哪了?”淮悦羲整张脸几乎都埋在毛领里,闷闷的声音传到了封瞻竹的耳中。
“长乐宫的几个宫门守卫极其森严,想要混出去也很难。”淮悦羲终于抬了头,眼中还带着倦意,但显然对这件事莫名的执着。
封瞻竹换了卷竹简,开口道:“那就没出去,还留在宫里。”
淮悦羲皱眉:“留在宫里的话……她能藏在哪?”
封瞻竹拿着竹简的手一顿,似乎被淮悦羲提醒了什么,微微蹙眉想了想:“一会我派人把昆德殿的公文拿来,我在这陪你。”
淮悦羲按了按蹭到脸上的毛毛,抬头看他:“来陪我?”
“嗯。”
淮悦羲把毛领松了松,抬头露出了一个暖洋洋的笑容:“好。”
天空还下着雪,整个长乐宫仿佛蒙上了一层灰暗的迷雾,刘向眼眶发青,还守在冯太后榻前。
外殿的座上是闭目养神的国师萧穆尹,周身站着两个太监。
安神香的味道有些重,烟雾从内殿弥漫到外殿,萧穆尹缓缓睁开眼朝前方看去。
他轻扇了几下,低声对身边的一个太监道:“去告诉皇上,安神香可以停了。”
“是。”
如今已经是午时了,冯梓婵来来回回从丑时闹到了巳时,直到萧穆尹来才慢慢沉默下来,后来点了萧穆尹带来的安神香才慢慢睡去。
刘向被吵的头疼,见冯梓婵睡熟了这才从内殿出来。
萧穆尹睁开眼,“陛下。”
刘向喝了口茶:“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么?”
萧穆尹不答反问:“太医如何诊断?”
刘向:“意见不一,有的说是劳累过度导致,有的说是药物反应,还有的说是失眠所致……听的朕头晕脑乱。”
萧穆尹微微摇头:“可否问陛下一个问题。”
刘向点头:“准。”
萧穆尹:“太后娘娘出现了幻觉,陛下知道具体的幻觉是什么吗?”
刘向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幻觉而已,重要么?”
萧穆尹点头:“自然重要,这能看出来太后娘娘纠结是因何如此,对症下药,这才是正确做法。”
刘向沉默了片刻:“一些旧事旧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