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急得很，不过最近几天倒是没什么消息了，听说国师过去看了，但具体是什么情况下官也还不知道。”

淮悦羲听后倒是仔细回忆了一下，上辈子的刘向虽然驾崩的早，但身体一直都还好，而太后更是不用说，身体一向健康，刘向驾崩的时候还活着。

更是没听过有什么噩梦缠身之事。

也或者……是他不知道？

想到这淮悦羲又发现了一件事，比起上辈子的孟清，现在的孟清话倒是多了不少，性子更圆滑了些。

大约巳时的时候，玉堂殿外传来了声音，淮悦羲起身走出了内间，发现是封瞻竹回来了。

“行程变了？怎么提前回来了？”淮悦羲看着他，显然有些疑问。

封瞻竹大约是没来得及换好官服身上的锦袍以暗蓝色为主，金色为主的发冠将满头墨发束起，长长的鬓角垂下，偶尔和身后散落的长发交织在一起，平添了几分肆意的潇洒。

然而宫中四季都有官服规定，能有这般穿着的机会并不多，淮悦羲的视线来来回回在封瞻竹的身上扫了几圈，最后还是没舍得移开视线。

“嗯，临时出了些事情。”封瞻竹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其实淮悦羲在问出口之后就隐约猜出了什么，很少会有什么事情改变视察的行程，大抵是昨晚的事情被人传到了封瞻竹那边，说的又不是很清楚。

封瞻竹过于担心便改了行程赶回来，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封瞻竹大约是一夜没睡，他闭了闭有些干涩的双眼，按了下眉心道：“休沐和我一起去视察帝陵吧。”

封瞻竹说完顿了一会后才想起了自己还要说什么：“还有，上辈子这个时候郑步婴已经有了动作，最近我会派人在长安周围查看，你也小心些，府里的仆役都看好，上辈子那个还记得么？”

“把人抓住送到我那去就行……”

淮悦羲看着他有些发红的眼眸，点了点头，又低声开口：“你吃东西了么？”

封瞻竹正要出口的话便被淮悦羲这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给打断了。

封瞻竹愣了一会才道：“没有。”

淮悦羲抬头看他，眼角的泪痣显得有些夺目：“封大人，难道我上辈子看起来真的很蠢么？”

“好吧，就算之前很蠢可后来应该也还可以吧，毕竟您和我合作了那么久。”

“而现在我又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封大人能不能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儿？”淮悦羲靠的很近，因为封瞻竹比他高一些的缘故所以要微微抬头，格外专注的看着封瞻竹的眼睛。

封瞻竹沉默了片刻后，把他按在自己胳膊上手拿开，但却没松开淮悦羲的手腕，而是轻轻一拽，将人拉近了一些：“那请淮大人猜猜这到底是为什么？”

淮悦羲想要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却正好擦过了封瞻竹淡色的薄唇。

淮悦羲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他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不猜。”

封瞻竹笑了一声：“可惜了，明明我的一片真心摆在大人面前、怎么能……”

“别说了,快去吃东西。”淮悦羲打断了他的话道。

封瞻竹叹了口气：“我后悔了。”

淮悦羲微微一僵，片刻后才开口道：“后悔什么？”

“后悔骗你。”

淮悦羲皱眉，想了一堆东西也没想到，只能问：“你骗我什么了？”

封瞻竹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道：“其实我回来不是因为出事改了行程，我就是担心你淮大人，专门为了淮大人回来的。”

淮悦羲：“……”

“我后悔了，我不说你就不关心我，也不知道我关心你，还以为我在无理取闹。”

淮悦羲被他的实话说的耳尖发红，咬牙道：“我不傻又不瞎，难道你不说我就看不出来么？”

封瞻竹笑了：“我知道你看出来了。”

淮悦羲面无表情：“那你还再说一遍？”

封瞻竹一本正经道：“亲口说的自然个你猜的不一样。”

淮悦羲无力的推了推他：“所以您准备去吃东西了么？”

封瞻竹：“已经快到午时了，一起去吧。”

淮悦羲：“不用，我……”话还未说完便被封瞻竹拉着手腕拽了出去。

“以后视察帝陵都和我一起，上辈子我只是离开了两个月，回来之后你就……”封瞻竹皱着眉忍住了话，片刻后又道：“这次我刚离开两天，宫里便发生了命案。”

封瞻竹闭了闭眼，半晌才道：“淮悦羲，你知道我昨晚得知那个消息时的心情么？”

“我想我是不是又错了，我就应该时时刻刻把你带在身边，难道是之前的教训还不够么？”

封瞻竹的话随着雪花一同落在了淮悦羲的心里，冰冷的像是刺进了血肉中，一阵阵的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