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朱又昌和朱又齐很是点头,之前为了凑那五十万两,好田地好铺子可是卖了好一些,剩下的都不咋地,就是多陪给曲妍一些也不甚打紧。朱又规在旁听着老脸抽抽,心里疼的滴血,吞了家产还不算,还要卖了人才罢,还有脸说风光?
可惜啊,老五朱又规在家里说不上话,大事又做不得主,心痛曲妍却也没办法,毕竟桂王府倒了,他这个奉国将军屁也不是。
曲妍在下手坐着,一听连忙起身道:“舅爷,我,我不要,能给家里办事就好,还要什么东西呢,还是留下做传家宝吧。”
说着话,曲妍泪眼婆娑,朱又昌和朱又齐对视一眼,总算是有些亲情在,不由得滴了两滴眼泪,叹道:“妍儿,苦了你了。”
“唉,这也是咱家的劫难,不过总算度过去了,妍儿你也别伤心,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这不三舅爷就给你寻了一门好亲事,呵呵,那庄家是圣上心腹,家财万贯,你嫁过去就是当家的奶奶,上头没有婆婆立规矩,下头没有姑嫂掣肘,岂不是好生活。”
朱又齐说完哈哈大笑,朱又昌捋着胡子点点头,笑道:“确实如此,妍儿你也别挑他家那儿子的理,虽然人是不大利索,可心不坏,没有什么花花肠子,以后的日子错不了。”
“是啊,是啊,妍儿你逮着大便宜了,若不是这次给太后长脸了,那庄家咱们还交不上呢,呵呵,怎么说来着,哦,就是因果循环且相连是吧。”
“是极,是极。”
几个老东西摇头晃脑的说好姻缘,曲妍听的差点哭出声来,谁愿意嫁个傻子啊。朱又规看着心疼,出言道:“大哥,三哥,依着我看,不若另选别人把,毕竟那庄聚贤年纪不小了,能干多久还是两说。”
“嘿,老五,这就是你不懂了,老庄年纪大才好呢,等哪天蹬腿了,左右就庄保宝一个家产还不都是妍儿的,再者说了,就算老庄歇了,那也是圣上的心腹,能差的了,大哥你说是吧?”
朱又昌点点头道:“不错,况且咱们也收了庄家的定礼,若在推了,实是惹人记恨。”
曲妍一颗心重重摔成两半,可怜兮兮的看着朱又规,老五这会哑口无言,该说的该做的都说了做了,依旧是改变不了了,觉得没脸见曲妍,默默扭过了头去。
曲妍倒也坚强,一不哭二不闹,收拾心情又说起彩票的事来,那朱望深哼道:“妍儿你也是太随意了,这等事还用得着别人帮衬么,咱们自家干了不是好。”
“不妥不妥,那人能有此才智,一定是有关窍没说的,还是见一见再定吧。
朱又齐连连摇头,朱又昌白胡子乱颤,呵呵笑道:“不过是个上京来领身告的同知罢了,事还没办就得罪了一片人,哼,可见是个没眼色的,和秦王有关系又如何?太过猖狂了。等见见再说吧,若没什么用给两银子打发了便是。”
“嗯,大哥说的对。”
“爹,说得好。”
三个不要脸的觉得大势在握,很是畅快,曲妍心里恨得牙痒痒,怎么现在还不来,就等你郑小四过来打脸的,你死哪里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外头小廝来报,郑大爷来了。曲妍激动的差点蹦起来,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急切的盼着他来,简直如隔三秋生不如死啊。朱望深一看她这模样,心里起了疑,问道:“妍儿,这郑乾可有家室?”
“啊,没,我,不知道。”
曲妍突然被问了这么个问题,慌不择乱,脱口就出,朱望深似有所觉。
不一会的功夫,郑四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抬眼一看堂上众人,嘿嘿笑了笑拱拱手道:“见过王爷,诸位。”
呀,众人一瞧,居然是这么个模样,脑袋大身子小,还是个重重眼,这般长相倒是十分惊奇,朱望深皱了皱眉看了眼曲妍,觉得自己想差了。曲妍一见他来,压着心里的激动,起身为他介绍,郑同学挨个见了礼,然后,然后便一屁股坐在了曲妍身旁。
朱又昌看了看朱又齐又瞧了瞧朱又规,娘的,这货是个愣头青啊。
“我说,郑公子,那彩票之法便是你所提出来的。”
“不错,今儿王爷请我来,可是有了决断?小子大言不惭说一句,这事啊可是漏出去了,户部尚书的闺女刚刚找过我,让我给撅了,袁侍郎那边也不说欺负他小子的事了,我说,这京城咋漏的跟筛子似的,贼、贼、贼,上哪去说理去。”
噗,朱又昌和朱又齐刚喝了一口水,一听这话,全喷了出来,娘的你这还好意思说大言不惭?
曲妍在旁喜得满眼都是星星,要不是有人在场,真恨不得上去就亲两口,太他娘的解气了。
郑四爷就是郑四爷,说话办事偏不与旁人相同,来桂王府谈判,上来便暄宾夺主,往那椅子上一座,自顾自的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嗯,味还行。
老桂王兄弟三个看着这愣头青,脑子一片混沌,瞅了瞅曲妍,那意思是问,这就是你说的大才?曲妍心里暗喜,脸上一阵急切,赶紧过来一拽郑同学,说道:“王爷问你话呢,赶紧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