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也知道,和方大哥分开后,我便息了念想。直到遇到棉大哥,我,我其实是觉得好的,可是现在,我家是这样,我觉得配不上他。而且棉大哥也,也不大看得上我。”
郑同学一听,拍着腿叫道:“这可是你的不对了,现在咋了,难道一时的落难就是一辈子差人一截?看看我当年,哦不用当年,就今年三月里,我还是个拖油瓶呢,这才几个月不也混起来了么,这个不是理由。至于看不看得上,事在人为,自己的未来是要争取的,就像你嫂子,那可是使尽了手段把四哥我利利索索斩于马下,现在不也过得挺好?”
郑乾说完心里还颇有些自得,咱他娘的桃花运也不差啊。
钱玉婵听他说的有趣,轻声笑了起来,可随即神色就是一暗,叹道:“可是,可是那小秀姐已经,而且我听仇大哥说,说,说是还有个曲三小姐。”
郑四爷一听,差点破口大骂,心里恨死那仇三才了。
“你别听他的,他是啥货你还看不出来,不管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拉,他的话你能信。再者一说,就算是真的,这不是正应该勇往直前么,小秀姐不用管她和你不是一个段位的,至于那曲小姐,谁还没个偶遇什么的,有缘无份的多了去了。就像我当初,唉,也就是前半年,那也是好些丫头喜欢我的,后来怎样,还不是被你嫂子一棍子横扫出去了,这种事啊,就没有个先来后到,谁占着姻缘谁胜,可不能犹豫退缩,不然后悔的就是自己。”
钱玉婵心里一下子便好像通了似的,点点头道:“四哥,是不是就像是习武,后进末学只要肯下功夫加上天分就一定能成功的,不用想什么别人怎样,且看他几年,到时候不定谁高谁低呢。”
“对喽?你没有毅力么?还是你没有天赋?”
钱玉婵忽然脸红了,郑同学呵呵笑道:“所以说妹子,不要怕这得那的,只要中意就上,不上就是吃亏王八蛋,懂了么?”
“懂了,谢谢四哥。”
钱玉婵呵呵一笑,站起来给他正儿八经施了个礼,红着脸跑回了屋去了。郑乾哈哈笑起,转念又想到自家身上,娘的,我管你耍什么花招,敢算计我,我就给你搅个稀巴烂,大不了一起完蛋,哼,我能完蛋?老天爷让我来这世上就是完蛋的?姥姥。
郑四爷精神胜利法发作,顿时天地震动,砰啪,一声巨响,钟楼上当当当敲起了钟声,太后那老娘们又长了一岁。
转过天来,衙门开衙,说是开衙也没个管事的来,昨儿宫里晚宴散的晚,今儿又不是大朝会,都在家窝觉呢。等的后晌间天快黑了,郑同学才整装待发,交代了棉相生和仇三才两个,守好家门,照顾好老钱父女,不管有什么人来找事,一概不理,作乱的打出去。
仇三才和棉相生吃了一惊,怎么一晚上变化这么大,郑四爷哼道:“现在是个人都想拿捏咱们一把,不打难道等着挨打?”
“可要是官差来呢?”
“放心,有那毒妇嫂子在,暂时没事的。”
辞别了众人,郑同学一人优哉游哉去了桂王府,来到门口一看,早有人在此等着来,一见他来了,连忙上前问道:“可是郑大爷当面?”
“正是,怎么就没个人出来迎接一下?”
那人一噎,好悬没憋死,堆着笑脸道:“哪能呢,王爷他们都在花厅里候着呢,等了您老半天了。”
“嗯,这还差不多,带路。
郑四爷耀武扬威跟着那人进了王府,此时王府花厅里曲妍正焦躁不安坐着,心里骂死了郑乾。
花厅上首上坐着个白发老头,便是这一代的桂王朱又昌了,左边坐着世子朱望深,右边坐着三老爷朱又齐和五老爷朱又规。这桂王家原本是五兄弟,老二和老四一个战死,一个病死便留下这三个,老大朱又昌继承了王位,老三得了个奉圣将军,老五得了个奉国将军。
一家子倒是没有分家,还都合在一起过。那曲家老太太便是这一辈的闺女,和老五朱又规是亲兄妹,都是庶出的子弟。曲妍靠着这个亲戚关系才在王府混了十几年。
“这次蒙天得幸,咱们家可算是翻身了,太后她老人家还专门叫过去说话,赏了一只团凤佩,哈哈,满朝谁能有这个荣耀。”
老桂王捋着胡子得意洋洋,其他几个都连连奉承,说来说去便说道这赏功之事上,朱又昌笑道:“这次功劳最大的便是妍儿了,我看这个玉佩就给妍儿吧。”
“是啊,妍儿这回干的漂亮,若没有这三十多万两,那意思就差的多了。”
“嗯,不错,妍儿当的首功。”
老三和老五纷纷点头,朱望深则干笑没说话,心里不大高兴,太后赏赐怎么也得留下当传家宝才是,给了外姓算什么。
“望深,你不同意?”
朱又昌老眼可不昏花,瞅了一眼这个亲儿子,心里气得牙痒痒,小肚鸡肠能成得了什么大事,要不是人家把自家都搜刮干净了,你那宝贝儿子能了了事,文程博能放手?不然把王府产业都卖光了,你喝西北风去,把你闺女送去和亲,你就高兴了?糊涂,糊涂之极。
老头气的胡子乱跳,朱望深连忙笑道:“爹息怒,儿子是说光一个玉佩怎能表妍儿之功,我的意思是,怎么也得再加上些田产才是,妍儿出嫁也风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