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舞弊?
没错,如果这都不叫舞弊,百年前唐伯虎和徐经就是窦娥之冤。
郑纯臣立即下令,着刑部衙役抓捕考生王正志,并立即审理,挖出此案的同谋者。
郑乾提醒他:“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成国公放手去做,不用有任何顾忌,一切事情朕替你撑腰。”
京郊一处住宅内,钱谦益惊慌入内,终于见到养尊处优的韩煻。
他正在品茶,听着酥软的小曲,摇头晃脑的样子。
钱谦益挥手让歌姬退下,让仆从也退下。
“韩老,你还有心思品茶听曲?京城已经乱了!”
不用他说,韩煻早已获取到消息,“王远图的儿子捅了娄子,刑部正在到处抓人。顺天府尹、工部尚书、大理寺卿,还有都察院右都御史,这些人都反戈到皇帝那边,就连内阁的钱龙锡都态度暧昧,皇后娘娘那边更是没法联系。”
“你全知道?”
知道,可知道又有什么用?
谁能想到皇帝如此的“小题大做”,会试之前他安排四名主考官,二十八名考官,阵容之庞大史无前例。会试的前一天,他亲自出场,不但带来袁可立、徐光启等宠幸之臣,还亲自主持贡院的这次考试。
试题是全新出的,出题人是刚刚定的,所有消息都没法泄露,考生只能靠自己的真能耐。
只怪王远图的那个公子哥不学无术,试题变了都看不出来吗?筒直愚不可及!
事已至此,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韩老,接下来如何应对,还请示下!”
韩壙早已想好了,作为东林领袖,以及江南官僚地主阶级的代表,在魏忠贤倒台,朝廷权力出现空隙的时候,他必然要为自己的队伍争取权力、争取利益。
如今看来,他做的并没有错,只怪皇帝头脑太清醒。
“我们都被陛下给骗了!”
钱谦益问:“何出此言呢?”
他一直娇惯皇后,无论皇后娘娘犯什么样的错误,陛下最重的处罚只是禁足不让外出,加上他在朝堂上的表现,让我们误认为他仁慈、善良,甚至有几分懦弱,犹疑不决。
其实不然,陛下心中一直有一杆秤,对于他能够容忍的事情,他向来是引而不发。一旦我们触及他的底线,陛下又绝不手软。
其实,老夫应该早就看出来,在魏忠贤倒台、宗室覆灭、蒙古人和女真人吃败仗的时候。可老夫真的老了,错误判断了形势,方才酿成这场祸事。
“韩老,此事没有转圓的余地吗?”
“有!”
陛下登基后的很多言语,老夫都仔细琢磨过。
他提倡贸易,不止是边地的物品交换,更是人与人之间,群体与群体之间的相处。
或许,用在这里不像是贸易,更像是交易。
老夫说还能和陛下谈,不是因为事情本身,而在于我们还有底牌,恰好是陛下需要的。
陛下曾说,大明的根基在经济,而经济的关键在江南。他在推行新的商税法令,在大肆提倡纺织、采矿、瓷器、镖行、钱庄等各行业的发展,在推行中央与地方税赋的整合,并试图开放海禁。
这一切如果有我等相助,陛下会如虎添翼,这便是你保命的本钱,记住了吗?
钱谦益疑惑的问:“难道不是韩老的倚仗吗?”
韩壙不停摇头,不行!不行!
大明朝出现这么恶劣的行径,远比当年唐寅、徐经的考场舞弊案严重得多,必须有足够份量的人负责。我韩壙虽然无官无爵,好在名声显赫,充当这个角色再好不过。
韩煻喊着钱谦益的表字,“受之,记住老夫的话,从此以后再无东林党,东林书院也拆了吧!我死之后,你处理完京城的事,陛下一定会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甚至会给你一个官职,不要想那么多,认真为陛下做事,江南只会越来越富,大明的将来无限美好。”
话语说完,韩煻发出急促的喘息。
原来,在钱谦益刚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毒药,说完最后一段话,是时候和这个世界告别。
“韩老!你为何,为何要寻死啊!”
韩煻仅剩最后的气力,说道:“老夫一死,所有的罪责都是我的。陛下虽有原则,终究不是滥杀无辜的君主,他不会为难老夫的家人。”
老夫一死谢天下,值了!
陈子龙刚刚得知,尚儒客栈竟然是郑乾的私产。
开钱庄、开当铺、典当行,还有江南纺织厂,皇帝虽然取消了自己的小金库,私下里捞钱的手段层出不
穷。
郑乾告诉大家,尚儒客栈是他和周王合伙开的,双方各占一半股份,最近恰逢会试,举子们云集京城,客栈一直处于爆满的状态,的确是赚了不少钱。
郑乾和周王商量好了,下一步要借鉴“亨通钱庄”的模式,尚儒客栈也要打造成品牌,至少遍布北京、南京、开封、洛阳等一线大城市。
郑乾不缺钱,无论是国家层面,还是个人的腰包。以自己皇帝的身份,光明正大赚钱的办法有的是,他更关心国家未来的命运。
刚来的时候,他有明确的目标,分为短期、中期和长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