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来的何珍,见只有郑润、徐鸿川、何珍二人,知道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想都不想便道:“郑将军,出事情了,有人意图暗杀阿若,被暗中护卫的兄弟们拦了下来,偷袭的四人,应该是死士,与兄弟的打斗中,二人被斩杀,另二人见势不妙,服毒自尽了……”说到这里,郑润已经面沉似水,毛骧见状,心惊肉跳,与郑润相识这么久,还没见过郑润如此冷酷的模样,但话不能说一半啊,于是硬着头皮道:“暗中保护阿若的兄弟,有三位受伤,因为敌人是偷袭,阿若……阿若被暗箭伤到左臂,不过并无大碍,已被送到药庐,黛婆婆亲自给阿若去了。”
毛骧一口气说完,抬头看郑润,只见郑润已是双目赤红,双拳紧握,如同择人而嗜的猛兽,毛骧被吓得魂不附体,甚至有想要立刻转身就跑的想法,但仅存理智告诉他:“不能跑,一定不能跑。”
郑润没说话,徐鸿川和何珍也没有说话,毛骧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额头的汗珠,正在滴答滴答往下落。
良久之后,郑润才对毛骧道:“给我去查,查出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郑润说完,不等毛骧回答,便朝着马厩方向走去,翻身上马,狂奔着出了南山军营。
徐鸿川见状,对毛骧道:“去查吧,不把凶手揪出来,郑润会发狂的。”毛骧答应一声,便下令召回全部手下,全力去查阿若遇袭一事。
而此时的郑润,正不断催促胯下那匹战马,风驰电掣的往药庐赶,只希望自己能立即出现在阿若面前,看看阿若,究竟伤的有多重。
一想到阿若受伤,郑润便后悔的直挠头,都怪自己大意啊,为什么不告诉阿若,让她直接住在药庐?为什么要派暗探保护,而不是派两个兄弟,直接给阿若当护卫?
到药庐后,郑润来不及栓马,便跌跌撞撞冲了进去,此时的阿若,已被黛婆婆包扎好左臂,躺在床上休息,因为流了不少血,脸色白的吓人,看到阿若额头上的汗珠,郑润便知道,此时阿若的伤口,依旧很疼。
见到这一幕,郑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不由的便流了下来,扑过去抱住阿若,嘴里不断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
郑润有些“逾越”的动作,把阿若给下了一跳,但见郑润哭的伤心,知道郑润是如此在乎自己,才会有这样的举动,阿若也是泪流满面,即便是郑润压着自己的伤口,也不喊疼,不断安慰郑润,说自己没事,不用太紧张。
郑润只顾宣泄自己的情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压到阿若伤口,阿若苦苦支撑,片刻功夫,额头上便满是汗珠,脸色更白。
听到声音的黛婆婆,此时也从后堂走了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是既感动又心疼,虽然不忍心打扰两个小人,但看到阿若如此痛苦,还是恢复了之前对郑润的态度,板着自己拿着满是褶子的脸,恶狠狠对郑润道:“小子,快收起你那几滴猫尿吧,哭的像死了爹娘一样,看不见压着阿若的伤口了?”
郑润见状,赶忙起身,看见阿若胳膊上再次渗出的血水,是懊悔不已,赶忙道道:“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太激动了,没有注意到,你没事吧?”
阿若闻言,笑道:“没事,只是擦破点皮,并未伤到筋骨,不碍事的,不信你看。”说罢,笑着抬起受伤的胳膊,活动两下,示意自己没事。
阿若刚说完,黛婆婆便接口道:“咋不碍事?胳膊都被穿透了,伤口足足有这么大,血流的满地都是!”黛婆婆边说,边用食指和拇指圈出核桃大小的一个圈,比划给郑润看。
说罢,黛婆婆叹息一声,道:“阿若胳膊上将来肯定会留下疤,老婆子被人奉为濠州神医,但对阿若胳膊上的伤疤,也只能徒呼奈何啊,多俊的闺女啊,心底有善良,为了治病救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玩意,竟然忍心对这样的孩子下手,唉,胳膊上留道疤,也不知阿若将来的夫君嫌不嫌弃。”
听黛婆婆这样说,阿若羞得是满脸通红,郑润心里也暗道:“我不嫌弃啊!”正要说出口,但转念一想,人家阿若又没说要嫁给自己,自己……不管阿若和郑润遮尬的表情,黛婆婆直勾勾的看着郑润道:“小子,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老婆子的唯一一位女徒弟,还能让人这样欺负?说吧,多久能查出凶手?我定要这恶贼死的凄听黛婆婆这么问,郑润为难了,他心里实在是没底,毛骧这个人,自己任命并没有多久,对他的办事能力,也没办法做出准确估计,况且,参与刺杀的四个凶手,两个被杀,两个服毒自尽,这线索,可以说已经断了,怎么查?
郑润胡思乱想的时候,黛婆婆就这样直勾勾盯着郑润一言不发,郑润一抬头,便看到了黛婆婆的眼睛,被吓了一大跳。
看黛婆婆的表情,郑润便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给黛婆婆一个满意的答复,想要安然无恙从药庐出去,基本不可能,可他娘的这毛骧,究竟多久能查出凶手,自己是真不知道啊?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郑润脖子上,划过一道汗珠,这不说话不行啊,于是郑润把心一横,道:“五……五天。”
“嗯五天?这么久?”听完郑润回答,黛婆婆眉毛立刻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