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相大白,两小孩报了父母之仇,定远军营,也洗刷了污名,但却牵扯出一个大问题,那便是定远地下的那些恶势力。
如今的定远,是郑元谆的地盘,对于危害定远百姓的这些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于是,那些城狐社鼠便到了霉。
什么“吞天狮子”、什么“白玉老虎”什么“白发狂人”通通被捉拿下狱,砍头的砍头,关押的关押,定远百姓,是欢腾一片。
郑乾带着郑润、郑文正回到定远军营的半个月后,郑润正跟着军队操练,突然,军营门口响起一阵嘈杂,郑润头有些大,以为定远又出什么乱子了,赶忙跑到营门口去看怎么回事。
只间军帐门口停着一顶大红花轿,轿夫们敲敲打打,而且全部都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很是喜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从一个大口袋里,掏出喜糖,分发给众人,满脸笑容。
郑润大惊,郭宁莲被送来啦?连滚带爬跑去禀告郑乾:“父亲不好啦,出大事啦。”也不禀报,风风火火便闯进了郑乾军帐。
郑乾自从濠州回来后,便未出军营一步,忙着筹划如何进攻滁州,关于郭宁莲的事,早已抛在脑后,昨天一夜,郑乾都与徐达他们一起盯着地图看,听郑润咋咋呼呼,双眼通红的吼道:“咋啦?元军打来了?”
郑润喘匀气,对郑乾道:“元军没来,新媳妇来了。”
“啥?新媳妇?”
“对,郭老汉把他女儿郭宁莲八抬大轿抬到咱军营门口了,现在正给定远百姓分喜糖呢!”
听了郑润的话,郑乾痛苦的锤着脑袋:“我还没跟你母亲写信征求她的同意呢,这可怎么搞?你母亲有孕在身,要是气出个好歹,那可真就得不偿失了。”
郑乾在郭公哪里的遭遇,回军营后,也曾将给徐达、汤和等人听,众人都认为郭公是一时冲动,过上几天冷静一下,就不会再提嫁女之事,没想到的是,郭公竟然铁了心,要把女儿嫁给郑乾,这一闹,不娶都不行了。
汤和见郑元境快要抓狂了,便道:“锤脑袋解决不了问题,当务之急,是赶紧控制事态。”
说罢,转头对郑润道:“军营不是女子该待的地方,郑润,带人先送新娘子去阿若那里,好好安顿,千万别怠慢了。”
交代完郑润,又对郑乾说:“你也别闲着了,赶紧给秀英写信吧,别忘了,郭宁莲可是从濠州抬过来的,如果让秀英先知道消息,觉得你瞒着她娶小妾,那你可就真麻烦了。”
“写,立刻就写。郑润,你赶紧去安置好郭小姐,千万不能怠慢。”
有花轿、有新娘,却始终不见新郎,这让定远百姓的八卦之心大起,把花轿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郑润好不容易才在军士的帮助下分开人群,带着花轿去了阿若和黛婆婆哪里。
安置好郭宁莲,郑润正打算喝口水,结果阿若便凑到了跟前:“郑润啊,郑大叔这新娘子怎么来的?为何郑大叔不露面,让你安置。”
郑润看了一眼阿若,哭笑不得道:“我说是回定远的路上,在半道上捡的你信不信?”
阿若狠狠捶了郑润一拳,嗔怒道:“别糟践人,怎么回事,快说说,我可是好奇的很啊。”
“哎呀,口渴的厉害!”见阿若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郑润装腔作势道。
阿若倒也配合,给郑润到了一杯茶,坐在旁边道:“这下可以说了吧!”
“这事情,是这么回事的……”郑润巴拉巴拉,把偶遇郭老汉,郭老汉如何夸郑乾面相好,非要把女儿嫁给他的事情,给阿若述说了一遍。
阿若听完,是满脸不可置信:“好神奇呀,这郭姑娘的爹,和郭子兴的爹,都姓郭,而且都是相士,他俩不会是亲戚关系吧?”
郑润呵呵一笑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郭姑娘暂时都会住在你这里,等有时间,你可以问问。”
灌了一肚子茶水,郑润便回到了军营。
濠州,郑府本来,郑乾刚走没几天,便给自己来信,马秀英心里是暖暖的,但看完信,马秀英愤怒至极,把家里的瓶瓶罐罐都给摔了个稀巴烂。
听见响动,外间的苏桃,赶紧走了进来,见主母一副气喘嘘嘘的模样,赶紧问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有事您说出来,现在有身孕呢,可不敢气出个好歹来。”
这苏桃,是马秀英贴身丫鬟,是马家人,并非郭子仪给安排的,同时也是马秀英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二人说是主仆,到不如说是姐妹,马秀英也不藏着掖着,指着桌子上的信道:“你自己看,郑乾这个混蛋干了什么。”
苏桃看完信,也是柳眉倒竖,怒道:“无法无天了?小姐,咱收拾东西,却找郭老爷,让他给咱们主持公道。”说罢,风风火火就要收拾东西,带着马秀英回娘家。
苏桃的愤怒,反倒让马秀英冷静了下来,拿起信来,又仔细看了一遍,拿起纸笔,开始给郑乾回信。
骂骂咧咧收拾东西的苏桃,收拾了一大包东西,正要叫夫人出门,结果却见夫人趴在桌子上写信,凑过去一看,是火冒三丈:“小姐,你竟然同意了?你们结婚还不到一年,他竟然就纳妾,往后这还得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